“说起文县,那可真是惨,当年荣国公还未袭爵,有一妻一妾,倒是子嗣昌盛得很,简氏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而那个妾名叫如娘的,也生了两个儿子,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听说当年,妻妾倒还和谐,荣国公府在文县有农庄,那农庄盛产水果,尤其是四季桔,是大大的出名的,荣国公府每年都往皇宫里头上贡百斤之多,那一年,正是桔子熟的季节,秦坊便带了简氏和如娘,以及他的子女们去文县农庄居住,那一年便出了事了,奴婢查看了刑部留下来的案底,简氏的两个嫡子,那妾室的两个庶子,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至今没有查出死因来,而那位妾室,却失踪了,简氏因此怀疑这妾室与人偷情,为了搬开绊脚石,这才伙同外人下了毒手的。”
秦芷儿道:“如娘再怎么狠,也不会害了自己两个儿子吧?”
小黑面露了古怪之色,“听说当年荣国公娶如娘,用了些不合适的手段,如娘并不喜欢秦坊的,不得已才做了妾,连带着不喜欢和他生的儿子,也是有的,听闻简氏还查了出来,那如娘早就和人偷情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据说不是荣国公的种。”
她看了秦芷儿一眼,见她脸上露出些兴致勃勃的神色来,心底里起了层不好的预感,道:“郡主,你这是想做什么?”
秦芷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继续问,“小黑,你们几个一定查得清楚了,荣国公落脚于哪里,是么?”
秦府嫡房如此子嗣凋零,秦坊自那次之后,也曾经纳过几个妾,却再没有儿女出生了,这样的手段,和她梦里边梦到的,多么的相似,这是要人断子绝孙了。
再想一想以前查到的那些线索,秦芷儿再也坐不住了。
小黑点了点头,担心地看了秦芷儿一眼,却不得不把未说完的全都说了出来,“郡主,简氏对那秦末染提起了荣国公的去向,秦末染便悄悄地跟着简氏,奴婢们不敢离得太近,倒没有听到她们谈些什么。”
“看来这文县,的确有一个极大的秘密存在。”秦芷儿道。
秦末染对文县极为关心?
但凡她关心的事与人,定会有事发生的。
秦芷儿马上往内室冲了去,小黑忙跟着,见她打不可开箱子翻起了衣服,才觉不妙,道:“郡主,你不是要……?”
秦芷儿把放在小盒子里的化妆用具,鬓发啊什么的拿了出来,道:“没错,你想跟着呢,便跟着,不想跟着,就留在这里,和其它女骑守在荣国公府,这里也需要你调遣。”
小黑苦笑……她能说不跟着么?
她垂头丧气,“郡主,我叫调两个人……去换身男装。”
秦芷儿道:“对了,千万别让李迥知晓,安排周全一些。”
小黑点头,想及李迥如今想来就想,神出鬼没了,头都大了,又想起李迥今日入宫了,恐怕没有时间来,这才舒了口气,自去换了身男装。
还别说,这么久没有办过这事了,还真挺想念的!
秦芷儿看着镜子里那俊俏的自己,得意洋洋。
隔不了一会儿,小黑和另外两名女骑也换了男装了,把马车赶到了院子里边,秦芷儿坐上了马车,从后门出去了。
她们没有发现,马车驶出了后门,有个小厮从拐角处转了出来,眼底露出兴味之极的光来,嘴里边道:“芷儿啊芷儿,这一次,你又要去哪儿呢?”
他眼眸一转,那张平凡的脸居然生动了许多,仿佛把漫天的霞彩都吸进了他的眼眸。
……
秦芷儿坐在马车上,抚着手上那镯子,把镯子对着光看,那朵莲花又缩小成了正常模样了。
自那日作梦之后,秦芷儿****夜夜地想再作梦,可却再没有象那样入梦。
时间长了,她也想得明白了,这镯子不会告诉你什么具体的东西,它只是把过去发生的事比如说与狗有关的,呈现在你的梦里,让你自己去判断,辨别。
它不会告诉你,你应当怎么做,或者那只狗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那个妇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它只呈现事实。
就象前世中的种种照片,让你自己分析,判断。
或许因为她对老太太手里的那条狗看得多了一些,所以,晚上才做了这个梦?
这种功能,有点儿象百度一般?
想着狗,就有与狗有关的案例给她看?
她甚至于不敢肯定了,老太太的那条狗,到底有没有问题?
那狗已经被李迥换了,也命人检查过了,但传过来的消息,那狗却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
秦芷儿抚着镯子苦笑,心想这镯子的功能,还真是有点儿象鸡肋了,说它没有用呢,它还有点儿用,说它有用呢,却又没有什么用!
文县离得并不是很远,两三个时辰就到了。
这马车是由两匹大宛良驹拉的,天快黑的时侯,便到了那名为悠闲山庄之处。
文县并不大,最大的庄子,就是荣国公府的这处山庄。
正值晚膳时刻,四处的民居的屋顶都已升起了炊烟,只有那山庄黑忽忽地一大片,静悄悄的,非但没有炊烟,似乎连人影都没有一个,看起来只觉渗人。
秦芷儿让人把马车停在了停山庄不远的山道上。
她揭了帘子望了那山庄好半天,没见山庄里出来半个人影,也没有人进去,便坐回了马车,道:“小黑,真是这里?这里仿佛已没有人居住了?”
小****:“没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