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魔鬼语调一般,突忽其然地传进王如芸的耳里,让她浑身如坠冰酷,王如芸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她,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
王芷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极为温柔,伸手将她面颊边的散发拂到了耳后,“好妹妹,别担心,一切有我。”
王如芸再也支撑不住,差点软倒,却被王芷儿扶住了。
王芷儿一边扶着王如芸,一边侧过脸去,趁人不注意,朝陈留长公主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陈留长公主心底的怀疑更甚,怒火腾腾而起。
一边是王凤儿三人半死不活,性命堪忧,一边却是那狐媚子的女儿向她得意的笑,陈留长公主平日里的理智一下子全没有了……这王如芸定和王芷儿勾结了!她们俩人,是想趁机要了自己儿女的性命,可笑的是,她还给了她们机会!
陈留长公主几步便来到王芷儿与王如芸面前,一把抓住软倒的王如芸,一巴掌便打了上去,“贱人,你给他们吃了什么!快把解药拿了出来!”
此话一出,王齐恺便又是吃了一惊,待看清陈留长公主那狰狞的脸,更是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平日里端庄大方的长公主?简直比街上泼妇更不如!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无端端找芸儿拿什么解药?”王齐恺冷声道。
王如芸吓得脚直哆嗦,王芷儿也似是吓着了,缩成一团。
“母亲,你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脸上全是惊怕。
王芷儿瞬间变成了娇弱受屈的模样,刚刚朝陈留长公主那一笑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陈留长公主心知中计,恢复了几分理智,忙松了王如芸的手,想向王齐恺解释。
可这时,王芷儿开口说话了,“母亲,您误会了,四妹妹给二妹妹与两位弟弟端去的是橘子水而已,并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
王芷儿的一句话又让陈留长公主刚刚恢复的理智一下子又彻底失去了,怒声瞪着王如芸道:“原来真是你?”
王如芸眼泪纵横,哭道:“没有,没有,我没给他们吃什么,母亲,您别听她的,别听她的。”
王芷儿怯怯地抬起眼来,看了王齐恺一眼,又似极为害怕般地垂下头去,“四妹妹是没给他们吃什么,只是开席之前,给二妹妹等每人送了碗橘子水去,我问她要,她还不给呢,说只有三碗。”
王如芸怒道:“你别胡说,那三碗橘子水,是你让我送给他们的!”
王芷儿吓了一跳,往王齐恺身后避,“四妹妹,四妹妹,你说是我送的,就是我送的!”又怯怯地朝陈留长公主望去,似要将身子缩到王齐恺后边。
这分明是怕了她们了!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认下来!
王齐恺心底更疑,又联想起三人一中毒,陈留长公主别的人不问,走过去便先问王如芸有没有解药,象是事先知道什么的样子……王齐恺本能中文武双状元,又位极人臣,本就是人精,内宅之中的阴私手段,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冷冷地道:“芸儿,你给我说实话,他们到底中了什么毒?”
王如芸被他冷眼一扫,差点儿崩溃,可到底有几分理智,不由自主朝陈留长公主望了一眼,见陈留长公主冷冷朝她望着,便垂了头闭目,眼泪直流,“父亲大人明鉴,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她忽地站起身来,冲头就往旁边的石桌撞了去,眼看要撞到了,只见有人影一闪,便拉住了她后背心的衣服,将她一把拉住。
拉住她的人,是顾海。
王芷儿暗暗佩服,这王如芸倒也真是个人物,机灵之极,如果真让她撞上了石桌,弄得头破血流的,以死来证清白,以父亲的性子,定不会再怀疑她,只可惜,王如芸的这翻作为,早被王芷儿估中,让顾海在一旁呆着,就是为了这突忽其来的状况。
她要让她们有苦说不出,自食其果,象吞了只苍蝇一般难受!
王如芸披头散发,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水。
王芷儿缩在王齐恺身后嘟哝,“四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既不是你干的,为何要这般不惜命?难道说你认定父亲会冤枉你么?”
王齐恺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心底怀疑更深,冷声道:“我是你的父亲,你尚且不相信我,那好,正好有九王爷在,便请了他来,让他来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留长公主大吃一惊,忘了王凤儿的惨状了,忙劝道:“老爷,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让九王爷插手……”
王齐恺一双眼眸冷得象冰,“夫人,他们是你的亲生孩子,如今弄成这样,夫人不想着怎么替他们诊治,不想着查清楚原委,只顾着家丑?”
他心底里对陈留长公主的怀疑已达到了顶点!
陈留长公主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既心痛三个孩子的病状,又伤心王齐恺对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王芷儿缩在王齐恺身侧,一张小脸怯怯然的样子,心底恨极,定是这小蹄子暗中弄鬼!想不到她接二连三地败在这个贱人生的女儿手里!
“老爷,是我错了,我只顾着老爷的颜面,怕此事传了出去,影响老爷的声誉官途,您说得没错,九王爷也算是自家人,绝不会传出什么对王府不利之言,便让九王爷好好儿问问芸儿,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留长公主马上语气柔软,轻言细语,语意之中全是替王齐恺着想。
王齐恺听了这话,脸上的冰冷才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