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皓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连串好像人的吐痰一样的声音“突突突突突”,随后汽车居然就真的这么停下来了。车子一停,紫衣马上恶狠狠地瞪着梁皓。
“你你这什么鸟车啊?”梁皓顿时表情僵住,两只眼睛眨个不停,非常怀疑这辆车是进口的,用手掌拍一下都能熄火。
紫衣瞪了梁皓一阵,不再理会,拧着钥匙再次打起火来。谁知道一打不着,二打不着,三打还是打不着。这下梁皓是真傻眼了,要是这车在这荒郊野岭抛锚,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是打电话叫人,梁皓这个路痴也说不清自己这是在哪。
“你真是扫把星。”紫衣看起来也是有点慌了,骂了梁皓一句,就一把推开车门,走到车前,打开车盖,察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她检查完毕,重新坐上驾驶位,然后向梁皓挥了挥手:“下去推车。”
“哦。”梁皓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答了一声,正要下车,突然想道:“哎?这不会是什么计谋吧?”于是梁皓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不是你下去推?”
紫衣转过脸,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梁皓:“你还是男人吗?”
饶是梁皓脸皮够厚,被这一句砸过来,也只能干咳一声,老老实实走下车去。
然而就在梁皓刚下车的那一刹那,异变突生,只听得清脆的“嗒”一声,车门被锁紧。然后就是一阵马达轰响声,车头猛地往前一冲,尔后一个大拐弯,擦着梁皓的身子扬长而去。
不等梁皓反应过来,车子已经飙出老远,在夜晚微凉的风中,紫衣只留下了一句恶毒的祝福:“梁皓,祝上帝今晚赐你一个精壮的男人!”
在整整一分钟的时间里,梁皓都处于一种半痴呆的状态,傻傻地站在原地,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果然就是紫衣的一计,这位大律师一开始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要把梁皓仍在这荒山野岭,以作为报复。所谓车子坏了,根本就是借口。这位大律师大概在法庭上演戏惯了,练出了非常不错的演技,梁皓竟没能看出一点破绽来。
连那种大城市都不相信眼泪,荒郊野岭就更不信了,梁皓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那就是如何回家。
梁皓拿出手机,拨通了曾越泽的电话。铃声想了半天,曾越泽接通电话,声音显得有些兴奋,想来这位曾公子又是在外面fēng_liú快活。
“大哥啊,有什么事?”
“我丢了。”梁皓坐到地上,沮丧地说:“准确的说,我是被一个可恶的女人丢了,快来接我。”
曾越泽紧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把梁皓问倒了:“那你现在在哪啊?”
梁皓看了看四周,真是黑乎乎,光秃秃,好一片干净的大地:“我也不知道。”
“那我怎么去接你啊?”
梁皓苦笑了一声:“在这个时候,不要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梁皓这边烦躁得很,曾越泽却满不在乎,说话也根本不在调上:“喂,大哥,我现在”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现在不是开玩笑,而是确实落难了,所以,你的fēng_liú韵事还是等到我回家之后,再慢慢继续吧!”
“哦,那你先确定自己在哪,找到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梁皓对曾越泽还是很理解的,正在fēng_liú之中的男人,往往顾不得任何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要等到提上裤子再说。尤其是曾越泽这种人,此时能够耐着性子说这么多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于是梁皓也不好诉说什么,只能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梁皓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原路走回,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标志。然而这里是绝对货真价实的荒郊野岭,梁皓一连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居然都没有找到一个标志。就在梁皓几乎要绝望,打算趴在地上睡到天亮的时候,突然看到路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十里店。
梁皓真是恨不得仰天跪拜,然后将这牌子前前后后舌吻一遍。沙漠里干得快死的人看到泉水是什么感觉,梁皓看到这块牌子的时候就是什么感觉,一言以蔽之:“实在太刺激了!”
梁皓激动过之后,赶紧掏出电话来打,谁知道拨出曾越泽的号码之后,却久久不见回音。梁皓收回来一看,顿时怒骂了一句:“我cao!竟然没信号!”
梁皓这一次出来,只带了一部联通手机,在这一刻,梁皓后悔得几乎要吞手机自尽:“联通联通,联而不通、通而不联、联了不通、通了不联、关键时刻、别想联通。”
无奈之余,梁皓只得不断重拨,一连拨了四十多次之后,手机一声哀鸣没电了。梁皓这下算是死心了,只能手握手机,在明亮的月光下,傻傻的沾着。
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满怀的忧伤,也带着对天降精壮男人的恐惧,梁皓愣怔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只得独自在这肮脏的尘世中继续跋涉。当梁皓踉踉跄跄地走了十几分钟后,突然看到前面居然有一辆汽车。
这种荒郊野岭能搭上顺风车,倒也算是苍天有眼,梁皓顿时完全忘记了满身的疲惫,朝着这辆车狂奔而去。当梁皓冲到这辆车边,看到车内蜷缩着一个女人,正满脸惶恐地拿着应急灯,不由得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梁皓浑然忘记了今晚的厄运,仰天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