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吗?
过着这样平凡安稳的生活。
佑佑看着埋头舔碗的左妖,有些出神。
左妖的故乡,可能也是她的故乡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呢?
她还有希望回去吗?
难道说,她今生的命运,便是在厄斯生老病死?
左妖跟个老大哥似的把on招过来让它帮忙洗碗,自己坐在边上监督,完事以后又把碗叼到自己的窝旁边。
左妖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佑佑这样想着,心里漫起了一股奇异的罕见的情绪。
她不甘心呢。
左妖约摸是从那个地方来到这里。它的任务,看样子只是来陪伴自己生活。左妖甚至从未提起过要回去。
那她这一生都要留在这里喽?
可是为什么呢?
让她记得从前的语言,让她遇见来自那个地方的左妖,却让她生在厄斯,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
难道是放逐?
被舍弃了?
她还有得知真相的权利吗?
左妖颠颠地走到佑佑身边,蹭着佑佑的腿求抚摸。
佑佑慢慢地顺着左妖的毛,心里那模糊的想法渐渐凝成了实质。
她要有在厄斯好好生存的实力,和得知真相的能力,才有可能在机会来临的时候,得知真相。
甚至回到那个地方。
秦月挥了挥手,然而佑佑依旧无动于衷。
他几乎忍不住笑意。
他已经在佑佑面前站了好久了,结果这小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毫无反应……
“嘶!”秦月疼得忍不住抽气,
“佑佑快松手,是我啊!”
佑佑放开了秦月的手腕,躺在沙发上,感觉骨子里泛着酸意。
啊,没事想这么多干什么?果然还是太闲了,要是能去朱江馆松松筋骨就好了。
只可惜今天闭馆。
完全被无视、从身体到心灵都受到了打击的秦月:……喂!
*
锅里的热汤翻滚着,炸开大大小小的水泡。悠然上升的烟雾朦胧了灯光,给人柔和温暖的感觉。
秦月将半盘子的生肉片拨到锅里,嘴里还在对佑佑说:
“酱料不够的话你自己倒哦!”
佑佑的面前就放着一盒已经撕开的酱料。
或许是水声太大,佑佑难得扬声应了一句:
“知道了!”
秦月坐下来,看着项斯年用牙齿撕下筷子上的肉,看着佑佑夹着一株花菜沾碟子里的酱料,心中欢喜不已。
外面再热闹,那也是别人的热闹。
在家里,无论冷清还是温馨,都是自己的。
三个人坐一桌吃火锅毕竟太寂寞了,于是左妖被特许上桌。
他们会用公筷替左妖夹食物。
左妖捧着碗,碰着佑佑轻轻浅浅的目光,不知怎的便有些瑟缩,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造次。
啊!
这便是主人的力量吧!
令我等臣服!
左妖这样想着,心头一片火热,愈发地推崇自家主子。
有了左妖的加盟,桌上所有的食物都被一扫而空,没有丝毫浪费。
酒饱饭足之后,最难挨的,往往便是那残羹冷炙,杯盘狼藉。
佑佑去卫生间净手漱口,再出来时,便看见项斯年陪着秦月在收拾桌子。
不过是将餐具收起,擦净餐桌,简简单单的事情让他们做起来却带着一份旖旎。
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家庭的温情宛如一点烛光。
冰雪会令光芒更甚,也会令人更加珍惜这微弱的希望。
我们不能命令冰雪消融,但我们可以互相拥抱取暖。
*
佑佑自觉地带上围巾和手套,但秦月仍嫌不够,硬是把帽子也给她戴上了。
全副武装的佑佑上了楼顶。
楼顶上是一片空地,但是也有摇椅、盆栽之类的东西,倒是夏天傍晚纳凉聊天的好去处。
佑佑只粗粗地扫视了一圈,便将目光停留在半空中的烟火上。
不止有一处在放烟花。
这些号称是“一瞬间的永恒”的烟火,正倾其一生为夜空奉上短暂的美丽。
除了各种颜色艳丽的花型,烟火还有其他形状,鹿、鲤鱼、飞鸟均在此列,甚至还有饺子、铜板、游龙、金凤等少见的样式。
秦月两手搭在佑佑肩上,两人站着,仿佛不知疲倦般,仰头看那绮丽的风光。
除了砰然炸响的烟花,空中还有一些灯光打造的幻影。
比如一只展翅的鲲鹏。
它不知疲倦地绕城环飞,翅膀扇动,时不时地仰头张嘴作长啸状。
也不知道那灯光是从地面投上去的还是从空中射下来的。
零点一过,烟火由密集变得稀疏。秦月推着佑佑,强势不容反抗:
“你该去睡觉了。”
佑佑知道秦月是为了她好,她平日里也鲜有这么晚睡的时候,此刻也就顺从地下楼。
沾枕即睡。
秦月在佑佑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门缝里没有灯光泄露出来,屋内也是静悄悄的,他也就没进去看她了。免得把人闹醒,平白多一番变故。
3498年的正月初一,中汉国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新年。
佑佑睁眼,迅速地将自己打理干净,去楼下盛了一碗排骨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当她即将喝完第二碗的时候,秦月终于下楼了。
“沐恩,我要去那个老爷爷家里一趟。”
佑佑通知他。
这一年半里佑佑经常和秦小泰在一起晨练、下棋、互怼,秦月是习惯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