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乔道清等人见己方骑兵被齐军的步兵拖住,没法向前突进半步,大感不妙时,忽然听得潞城方向喊杀声骤起。
却是城中守将山士奇在得知乔道清领兵来援,正与齐军正厮杀得难解难分后,便率守军突袭而出,欲与援军夹击齐军。
乔道清见了这个情况后,心里顿时大喜,向左右的亲信笑道:“想不到山士奇此人平素孤僻傲慢之极,现在却有此等胆气!”
乔道清一心期望着山士奇领兵杀到这边来,好打破现在的僵局,可惜的是,李庆却早就留有上万兵马在放着山士奇,此时正由徐宁统率着,故而潞城守军杀了出来后,却被徐宁挡得死死的,双方混战做了一团,山士奇所部人数虽比徐宁这方要多了七八千号人,却是被徐宁杀得节节败退,如何能赶赴浊漳河战场?
乔道清将扭转战局的期望放在山士奇身上,已是注定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契丹骑兵死伤惨重,已是濒临奔溃的边缘,而山士齐的兵马却迟迟不见踪影时,乔道清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这次用兵,他还是太过于自信了!若是按部就班的先让步兵与齐军交战,如何再让契丹骑兵从侧翼突袭,而不是一开始就让底牌全部压上去,他现在定不至于落得如此的困境。
就在乔道清长叹一声,便要下令鸣金收兵时,对面的李庆却让人把令旗一挥,只见齐军的军阵左边秦明、縻貹同时三千轻骑,右翼呼延灼、韩滔统领三千连环马,飞奔而出,朝着乔道清这边奔袭而来,轰鸣的马蹄声中,河东士兵瞬间为之色变。
李庆的将旗再次挥动,擂鼓之卒便敲起了反击的重鼓,一时间,齐军将士喊杀震天,奋勇杀敌,河东兵抵挡不住,渐渐大乱起来,开始四散乱窜逃生,杀死者甚众……乔道清在众将士的护送下,急忙后撤,縻貹一马当先,大声喝道:“贼道士,往哪里走!”
乔道清身边的偏将倪麟提刀跃马而来,挡住了縻貹,那统率契丹骑兵的雷震,也奔逃了回来,见縻貹与倪麟正在厮杀后,当即骤马挺戟助战,却被秦明飞马而出,使狼牙棒架住,在两军的迭声呐喊中,四员将分两对混战起来。
倪麟与縻貹两个斗过二十余合后,縻貹觑了对面一个破绽,长斧就地里劈中了马腿,那马跪地便倒,把倪麟颠翻下来,縻貹拿了身旁士兵的长枪,纵马冲锋而去,朝着倪麟心窝捅了过去,一枪搠死。
雷震正与秦明战到酣处,见倪麟落马,卖个破绽,拨马便走,且被秦明赶上,把狼牙棒照顶门一下,连盔带头打碎,死于马下。
团练聂新、冯玘和偏将费珍、薛灿等人领数千残兵,望北逃遁。
李庆命秦明、縻貹统率轻骑掩后猛追不舍,索超、郝思文等将亦统率步卒一路追杀、降服敌军,丝毫不给乔道清一个喘息的机会。
那些契丹骑兵,原本一开始逃亡时,跟随在乔道清身边的仍有三四千之数,但在见到主将雷震已死,而齐军又勇不可挡,死咬住乔道清不放后,便都弃了他离开,各自逃命四散开来逃命去了。
一直追到日落时分,索超在后头高叫道:“尔等还不快下马降顺?
休得执迷不悟!”
乔道清在前面马上高声答道:“人各为其主,你何故逼我太甚?”
此时天色已暮,追兵燃点火炬火把,将四周照耀得宛如白昼一般。
乔道清回顾左右,止有费珍、薛灿及三十余骑,其余人马,竟都已在不知何时各自逃窜去了。
一时间,乔道清不由的悲从中来,欲拔剑自刎,费珍慌忙夺住道:“国师不必如此。”
他用手向前面一座山指道:“此岭可以藏匿。”
乔道清计穷力竭,便随同二将与三十余骑驰入了这山岭之中。
原来在潞城东北,有座百谷岭,相传神农尝百谷处,山中有座神农庙。
乔道清同费、薛二将遁入岭中后,屯扎神农庙中,手下止有十五六骑。
因前方道路难辨,齐军便即将兵马分四路,扎立营寨,将百谷岭四面围住……在秦明、縻貹、索超等将追击乔道清时,李庆却与徐宁等将挥兵攻打潞城。
山士奇刚出城与徐宁交战不利,败回到城内拼命死守,不断的许下重诺,这才让麾下兵卒稍稍鼓起了士气来。
齐军将士虽一度攻上城楼,但顷刻间不能夺取城门,又因已是日落,李庆便下令收了兵。
鲁智深大声道:“这群贼子已经丧胆,再有三五天,定能攻下这城!”
许贯中道:“不需三五天,明天一早,我等定可进入潞城!”
李庆笑着问道:“哦?
不知军师有何高见?”
许贯中道:“城中知乔道清败困,外援不至,如何不惊恐。
某方才在高处观望,见守城军士,都有惊惧之色。
今当乘其惊惧,明其利害之机,城中必缚将出降,兵不血刃,此城唾手可得。”
众人都喜道:“军师之谋甚善!”
当下计议,写成数十道晓谕的兵檄,“……田虎叛逆,法在必诛,其余胁从,情有可原。
守城将士,若能反邪归正,改过自新,率领军民,开门降纳,齐公定能既往不咎,委以重任。
如执迷逡巡,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孑遗靡有!”
李庆令军士将晓谕拴缚箭矢,四面射入城中;传令各门稍缓攻击,看城中动静。
次日平明,只听得城中呐喊振天,四门竖起降旗,原来,是守城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