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可以啊!”静仪扬唇一笑,还没等高挑弟子的惊喜爬满双颊,她的一句话又把高挑弟子打入了地狱“指出你幕后之人,此事就不做追究。”
“静师姐,什么幕后之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高挑弟子收住哭嚎,神色赫然一慌。
静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就没办法了,唯有让宗主定夺此事。不过,楚师妹好歹是宗主唯一的弟子,你平白无故的把脏水往她身上泼,这简直是打宗主的脸,张师妹,你猜,宗主会如何处置你?”
“静师姐误会啊,哪有什么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一人所为,与她人无关啊!”若面对宗主或许还可以侥幸捡回一条命,若把幕后之人捅出来,那她,即便是想想都令高挑弟子浑身打颤,脚心发凉,哪里敢选择后者。
静仪也不想继续问下去,悠然自得的忽然弯腰,伸手朝高挑弟子抓来,嘴角噙着蛊惑的笑意“哦,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说了,那么走吧!”
“不不不,我不要见宗主,静师姐,你就饶了我这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高挑弟子吓的死死抱住静仪的小腿不撒手,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仿佛撕嗓的声音非常尖细刺耳。
静仪被她叫的有些不耐,面带寒霜的伸手立掌,准备以强制手段将地下软瘫如泥的人带走。
“放肆,静仪,哪容得你在此撒野?”静仪当着几大长老的面喊打喊杀,实实的激怒在坐的几位长老,绯素问身为她们之中的带头长老,自然是最先表态。
激荡的戾气从静仪白皙的面上飘过,她直起身体,脚下悄然聚灵,用力一脚,把还抱着她小腿不撒手的高挑弟子踹翻在地。
“你!岂有此理。”绯长老指着静仪怒斥,一股无形的滔天威压漠然从她身上散出,一股脑的砸向静仪。
静仪的这点修为对绯长老来说简直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哪里承受的住绯素问的怒火,纤细的身体抵不过力量的压制,“嘭”的一声,站的笔直的双腿乍然跪地,连带着高高扬起的下颚也被像被压住了后脑勺般,屈辱的垂的极低,眼看白净的脸颊就要碰触到灰白石块地面。
楚元阳素眸一晃,不论静仪此番异常的举动是出于什么目的,最终她还是不忍静仪因她而承受绯素问的怒火,悄然动用毕方的能力为静仪挡下了大部分的威压。
用尽全身的灵力而抵御绯素问威压的静仪,忽地感觉浑身一松,她在缓缓从地下站起来的同时,诧异的抬头,在第一时间竟是看向一直默默无言的楚元阳。
楚元阳有心隐藏自己体内得毕方,自然不会傻傻的给静仪什么暗示。
见静仪向她看来,她翘首以待的素净瞳仁中露出关切担忧的情绪,但一张清丽的面容依旧表情淡淡。
静仪懊恼的笑了笑,暗忖她怎么这么傻,怎么会在第一时间认为帮她挡住绯长老威压之人会是楚师妹,楚师妹的修为不过筑基一层,即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与元婴期的绯长老抗衡啊!
绯素问见静仪若无其事的从地下站起来,心下大惊,不死心的释放出体内的所有威压,可静仪依旧不受影响稳如泰山的立在那。
而在场的其他弟子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垒给惊在当场,就连高挑弟子捂着胸口的撕嚎声也在这一刻消音止声,一双无采的眼眸垂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静仪,你可知错?”绯素问沉声问。
静仪掀唇一笑,端的是刚硬非常“我何错之有?”
绯素问双瞳一缩,广袖一挥,撤回了故意散发的威压“比试场地欺压弱小,并且无事生非,故意挑起事端,现下还对本长老不敬,你却说自己没错,简直是不知悔改。”
静仪伸手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衣裙,声音带着重重的嘲讽“首先,是张师妹诽谤同门在先,我不过是为自己的队友打抱不平,因此这个欺压弱小、无事生非的错处,还怪不到我头上,其次,我是准备直接把张师妹交给宗主处置,这个跟故意挑起事端完全挂不上钩,最后,您不问青红皂白的对我施压,我也是合情合理的相问,更没有对您不敬之说。”
听着静仪一字一句的辩解,绯素问面色越拉越差,一张中性的脸被拉的老长,最后高声喝道“够了!”
对于绯素问的愤怒,静仪只是无声的勾唇笑了笑,并没有露出一丝惧意。
绯长老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惩罚惩罚对她不敬的静仪,但又想到静仪与宗主的关系,再就是方才的那股无形力量的来源,最终还是忍下满腔的怒火,深深吸了口气“比试已结束,你们先下去了!”
静仪伸手理了理贴在脸颊上的几缕青丝,下巴冲着地下捂着胸口不知在想什么的张师妹扬了扬“那她呢?”
“此事本长老自会处理,不是你该忧心之事。”绯素问言罢,蓦然转身,坐回红木雕花椅子上。
此事处理的明显令静仪不满意,她秀眉一挑,正准备开口,却被楚元阳截住了话。
“静师姐,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很清很透,仿若九霄云外乘风破浪的一缕暖阳,照在哪里哪里便一片温暖,静仪愤愤不平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春风拂过,骤然平静下来。
“可是!”静仪看着地下的高挑弟子有些迟疑。
楚元阳缓缓摇首,恬淡的面上露出醉人的浅笑,低韵的声音不似真人“走吧!”
静仪最后瞥了一眼坐在地下的高挑弟子,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