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已经决定痛改前非,前事不计,以后什么都不管,只好好的跟在江行烈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只是过了一日,一切,都轰然崩塌了?
“你知道,怎么才能彻底摧毁一个人么?”
蓦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犹如鬼魅一般,幽幽凉凉的声音、
“那就是让她以为,她已经拥有了她原本想要拥有的一切,然后再在这个时候,亲手将她的美梦打碎!”
一瞬间,费皇后只觉得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冷月的声音,还有说这话时候的语气、表情,都那么清晰深刻的,在眼前浮现出来,宛若鬼影,挥之不去。
怎么摧毁一个人!
怎么摧毁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蓦的,费皇后大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又讽刺,却又极其大声,而费皇后则因为笑声过大,用力过猛而整个人前仰后合起来,宛若癫狂。
凤栖宫内的众人,此时看见这副画面,都不由得震惊了。
要知道,从前的费皇后,别说是癫狂大笑,就连大声说话几乎都没有过。
人前,她永远都是一副端庄娴雅、雍容华贵的模样,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简直判若两人。
江行烈皱着眉,并不关心费皇后突然的转变,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憎恶。
费皇后足足笑了许久,才慢慢平缓下来。
“所以,都是假的了?”
半晌之后,费皇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已经确定了答案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想要不死心的亲口问一句。
江行烈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是!假的,都是假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让费皇后用力的闭了闭眼睛。
因为刚刚那一刻,她仿佛亲耳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空气,突然沉默了。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发出声响,可即便是如此,空气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胶着着,流淌着、变幻着、死亡着。
费皇后闭着眼,攥着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对她过去十九年来所有的付出,感到可笑可悲。
也许,是在对她曾经拥有的不该有的幻想,而悔恨不已。
可不管是什么,江行烈都不想知道,更加不愿关心。
而且此刻,他冷峻的面容之上,已经开始有了烦躁之意,像是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你是自己招,还是要朕,也对你用刑?”
江行烈话音落下,费皇后猛地睁开眼。
“臣妾冤枉!”
四个字,宛若沉积在寒潭底部的万年寒冰,再没有一丝丝期望幻想、也再没有丝毫的感情。
江行烈微微眯了眯眸。
“皇后的意思,是不打算承认,你和费仲给朕下毒,妄图谋害西凉江山的罪名了?”
费皇后死水一般的眼眸不见丝毫动容,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说臣妾和父亲谋害皇上,可有证据?”
面对费皇后的矢口否认,江行烈一点都不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顿了顿,江行烈开口。
“联营!”
江行烈唤了一声,站在殿外的联营立刻应声,随即小跑着出了凤栖宫,再回来时,身后已经跟了两个人。
费雅茹定睛一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听白,而另外一个虽然不认识,但却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长相俊朗,举手投足气质不俗。
费雅茹一愣,这是……
“儿臣,见过父皇。”
“草民白鹤,见过皇上!”
江听白和白鹤走到殿中央,齐齐向江行烈行礼。
“你母后想要知道证据,太子,你亲口告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