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回去休息吧。”他摸摸她的手,冷得沁人。
她依然穿着乳白的袍子,像个世家公子的打扮,只是头发都放下来了,别有韵味。
“我睡不着。”她揉揉太阳穴。
“怎么了?”杜云衡听见林潇涵的声音就像羽毛那样白洁,轻柔。
让他都陶醉其中。
“我害怕。”
“害怕什么?”他稍稍往她的方向那里靠靠。
“害怕我的任性。”林潇涵眯眯眼睛,好像跟她心灵相通般,“是吗?没什么好怕的。”
就像催眠般,杨澜烬长长的睫毛扇了扇。
“那好吧。”
远莱走到自己家山下一片,没好气的摆着脸,因为他知道附近有多少双贼眼,但是今天没有了。
“哎,怪了,那些把我们家当肥肉的秃鹰去哪儿了?”
两人一马摇摇摆摆走近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彻底没用了,还没走近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味弥漫在空中。
“想必是那些人又闯了一波吧,呵,简直把我们远家当纸糊的。”他冷笑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骑着毛驴那,说书的口气。
密卫斜着眉毛,表示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走近,便见第二道防线那片颇为豪华的宅子尸横遍地,还有昨天的箭还没收拾。
远莱还是了冷笑,但是明显底气不足了。
他擦擦汗,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他几乎是跌下马的。
“镖头!”他扯着嗓子喊着海星镖头,见他那蓬蓬的胡须沾满了鲜血,身上有无数血洞。
“海镖头!”怀里的尸体早已凉了,略微僵硬。
于此,他看见了第二个熟悉的人,第三个,第四个……
远莱跪在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都死了,都死了!
“二少爷!”密卫拉着他。
“你放开我!”远莱不能接受,他想起什么,看向高处,自己无数个栖息的地方,无比熟悉又突然多了一点陌生感,天快亮了,远处的光亮渐渐放了起来可是远府好像要随着黑夜消失。
他连滚带爬地跑上去,数次的跌倒只会让他越跑越急。
他看到近在咫尺的远家依然被铜墙铁壁包围着只是那个小门如同秋叶,被风随意拨动着。
“二少爷……”密卫自然知道大事不好,可是他还是想要劝劝少爷。
远莱自己几乎站不住,他也不想扶着密卫,只是摸着那一点点冰冷的铁墙,靠着墙走过去,走到小门旁,靠近小门的空气似乎有一点点甜味,不让人反感,可是知道为什么的远莱只觉得恶心!
他猛地跑进去,上天辜负了他的祈祷,满眼的尸体,歪歪扭扭倒在那,如同下了一场血雨,到处都是那股甜腥味,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如同一种春末最妖艳的花,喜欢了这个春天最后的颜色。
“不不!”醉汉都走的比他好,他终究在一堆护卫后面看到了早已流血而死的哥哥,以及他身后惊恐的父亲。
“啊!”远莱跪倒在地,仰天痛嚎,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只知道哭,来到这个世间唯一要做的,只得做的就是哭。
“啊!!!”伤不成语。
“这……这不会是……”密卫看着说有人身上都是血洞,很显然就是一种武器所谓。
“啊!”远莱倒在一侧,像婴儿一般护着自己,让自己不收一点伤害。
“太残忍了。”密卫也忍不住感叹。
远莱害怕地颤抖着,密卫把他放在床上,看他语不成语,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了什么。
“二少爷?你说什么?”
远莱仿佛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虚脱了,他如同魔障般抓住密卫,“快带我离开这儿,我不能呼吸了。”
“好!”密卫横抱起他,再一次穿过尸海,那些人惊恐后仿佛沉睡在那,与这一府的花草与世长眠。
走到一半,远莱突然吐了,刺鼻的口吐物,把这淡淡的血腥味都冲散了。
“二少爷!”
“快,快!离开这儿!”
密卫加快脚程,不一会就下了山,怀里的人瘦弱了很多,缩在他的怀里不愿意抬头。
“二少爷?我们下来了。你好点没?”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做梦。”他喃喃自语到,不过试问谁可以一下接受这些那。
他一瞬间又醒了过来,“远茴!我要见远茴!”
那匹马依然在那,密卫把他放上去,骑着马奔走在集市,而这时亮了,暖暖的光辉洒下来,远莱只觉得头昏。
快马加鞭,终于到了那个宅子。
院子里其实出了那个老婆子,其实还有一对夫妇,专门打杂。
老婆子清晨喝了一壶浓茶,谁叫几个祖宗闹不停。好不容易让远茴吹完饭。
她锁好门,打算去补个觉,却见密卫带着二少爷回来了虽然姿势有点怪。
“二少爷,你怎么了,小姐可没说一句话呀!”
马刚停下,远莱就无所谓地掉了下来,吓得老婆子连忙奔上去,“作孽呀,二少爷,你没事吧?”
老婆子刚把掀过来,便见他面如死灰,吓得她差点抽过去,自己缓了口气,便在想远莱不会死了吧?想着便把手伸过去,想碰碰他的鼻息。
还没碰到,远莱眼珠子一转。“你干什么?”
老婆子又被吓了一下,要不是她是习武之人,早就翻白眼蹬腿了。
“啊?我说小姐没说半句话,昨天晚上就哭,今早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喂了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