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一改往昔朝气蓬勃,生不如死的样子,他见多这种场面的人,也忍不住叹气。
“不知你有什么痛苦的回忆,可讲给我听?”
夏蔓儿好好躺好,嘟囔到:“师兄,我实在不明白秋浓把我盗走,何苦我又落到一群恶魔手里。”
“你什么?”
“师兄,人世间若与地狱有入口,那一定是那群人在把持,想起他们,我的脑仁和手心就疼,这世间有他们在,我日日夜夜不能眠,如今我更是痛苦不已。”到最后,她别着头哭起来,就像一个软弱的人,而对于他,她一定不能是一个软弱的人,这么怯弱。
人由血肉而铸造,因有心而恻隐,也因恻隐而有心。
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因恸哭,夏蔓儿额头已有一层密汗。
“师兄呀,我呀,有的时候如果坚持不下去,逃避不了,你也不要怪我。”
杜云衡坐在她身边,见她半张脸在阴影里,半张脸低落而痛苦。
“来,把手给我。”
夏蔓儿愣了一下,那双还在盈着泪的双眼望着他,见他眼睛里满是笃定,破涕而笑,扬起她的手歪着脑袋放在他眼前。
杜云衡看着女子嘴边噙着淡淡的笑,若不是她眼角还有泪花,他也想不到这个人之前还在梦魇里挣扎。
“师兄,举着手可以不做噩梦?”夏蔓儿扬着,她因这阵子没有这么吃喝,而显得干柴。
杜云衡回过神,自己何必奇怪,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抓住一点光就能活下去,这强盛的生命力!
“闭上你的眼睛。”
夏蔓儿眨眨眼,她过一会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陷入沉睡,如今杜云衡在她眼前,她多么高兴,一刻也不愿意浪费,对于自己来,杜云衡是自己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在自己梦魇以后,醒来,看到她,她惶恐不安的心顿时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那是梦,那已经过去,不要陷进去。
“师兄……”她腻着声音,若不是身上有伤她一定会黏上去,像猫一样,她也希望自己像猫那样让杜云衡不容易拒绝。
杜云衡合上她的那只手。
本来就很闷热,夏蔓儿的手突然陷入两只大手她眼瞳一下放大,看看手,又看看杜云衡,一时不出话来。
“快闭上眼!”
夏蔓儿耳朵红得滴血,没有一丝犹豫闭上眼睛,心里打着鼓,那两只大手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无论她如何告诉自己要对杜云衡尊重,只是那股异样的温暖撩拨着自己的神经。
“呀!”她大叫!指尖一尖锐的疼痛不可阻挡传来,那短暂的痛,打断了所有的触感和思绪,脑袋一片空白。
她缩回手揣着手,所幸缩回来就没多疼了。
“疼吗?”杜云衡把什么东西收起来。
“师兄?”夏蔓儿不敢置信看着他,“为什么?”
“疼吗?”他重复了一遍。
“疼,可疼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好。”
“好什么呀?”
“这样,你痛苦的时候,就会有几率想到我了。”
夏蔓儿一直吹着她那只爪子,听杜云衡这么一,心里漏了一拍。
短暂寂静后,她讪笑到:“师兄,谢谢你,又是不休息,又是想东想西。”
“可别前功尽弃谢,要好好谢,要是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不愿意醒来,我可要挫骨扬灰。”
“师兄!”夏蔓儿原先是不敢保证的,如今她忽又哭到:“为了师兄,我只当好好活着,忍成王八,我也要醒过来见师兄。”
杜云衡见她泪眼婆娑,“丁点大的事动不动就哭。”
“我年轻气盛,若是别让罪我,我定然眦睚必报,可是山间人恐怖到我不愿意去提他们,师兄,他们教会我,人呀,一定会屈服的。”
“屈服?向那些鬼魅,有我在,你不必。”
夏蔓儿笑笑,眼皮重了下来,“师兄,我感觉没力气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梦中他们折磨我的时候,我一定努力想到师兄。”
杜云衡发现睡吧这种次好像对于她来不是很好,只点点头。
月亮下落,银辉慢减,从那些敞开的窗户爬回宫。
睡梦中的人喜怒哀乐一时也难以勘察完。
林潇涵瞟了一眼那个角落,里面的人泰然处之,完全没想走的意思,无论他怎么创造机会。
杨澜烬一时高兴,也不愿意早早离去,她环顾着冬严的房间,好像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我还没好好看你的房间,现今看来还是不错,我那儿大是大,着实避暑不好,你隔壁的房间就叫他们打扫好吧。”
“好!”他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角落,后者躲进阴影里,像一支伺机而动的箭。
杨澜烬见他突然皱起眉毛,“怎么了?”
“啊?我突然想到隔壁房间好像一直没打扫。”
“冬严!”
“嗯?”
“你怪我吗?”
“什么?”
“我伤了夏蔓儿,她重伤不知……”
林潇涵呆滞在哪儿,很快反应过来,“教主不必太在意。”
“我知道。”杨澜烬背过身,“你的身份,她的身份,冬严……或者林潇涵……”
林潇涵顿在那儿,脑海里如骤风而至,他这些恢复了一点记忆,想到一片绿意汪海中,一个人翩然而起,衣角被朔风吹的鼓鼓,看不清脸,蒙着眼睛,但他知道她的嘴角一定是扬起的。
他知道那是谁,一下激动起来,“她死了更好,死了更好,这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