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在那里为周生抹药,也就是用棉球沾一点消炎的药粉,往周生脸上,手背均匀的涂抹着。
而杨若晴则将兵兵拉到一旁,用毛巾拧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兵兵擦拭了一把脸。
“好了,不哭啦,再哭就成花脸猫了,到时候小朋友都不跟你玩耍咯。”杨若晴道。
兵兵便抽泣着不敢哭,眼睛却巴巴的看着骆宝宝。
骆宝宝站在一旁,朝兵兵做鬼脸。
杨若晴扭头朝骆宝宝那边瞪了一眼,骆宝宝立马就老实了,站在那里,但一双眼睛还在骨碌碌的转着。
把这两父子都弄妥当了,周生起身牵着兵兵的手跟杨若晴和骆风棠告辞。
“今个的事,叨扰了,兵兵娘就是那个咋咋呼呼的性格,见风就是雨,”
“我替她给你们赔个不是,实在是对不住,搞得人仰马翻的……”
骆风棠微笑着摇摇头,道:“周生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都是为人父母,凤枝嫂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这事儿要是换做我和晴儿,肯定也会着急的。”骆风棠道。
杨若晴道:“没错,确实会着急,但再着急也得先搞清楚状况再去责难别人。”
她走了过来,对脸上有着愧色的周生道:“今个的话,说到底还是我们大人对孩子们的安全意识没有叮嘱到位,孩子们小,不懂事,不是他们的错,是我们大人的错。”
周生道:“啥都不说了,事情过去了,大家乡里乡亲的,都不要放在心上。”
骆风棠微笑着点头。
杨若晴则从身后拿出一包糕点来,“今个兵兵被关在茅厕那么久,受惊吓了,这包点心拿回去给你吃,压压惊。”
周生忙地道:“这咋成呢?我们跑到你家来闹,还要拿你们的东西……”
“哎呀,没事的,小孩子的零食而已嘛!”杨若晴道。
然后把点心放到兵兵的手里,兵兵双手抱着点心,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周生父子两个离开后,骆风棠把骆宝宝喊到跟前,又在那里耐心的跟她叮嘱了一番安全意识后,方才抚摸着骆宝宝的脑袋,道:“好了,这事儿翻篇了,你去找奶奶和大志哥哥玩耍吧,往后跟兵兵一块儿玩耍的时候要好好的,危险的东西不能碰。”
骆宝宝认真点头,然后蹦蹦跳跳跑了。
从杨若晴身旁经过的时候,脚步都不带停一下的。
等到她跑过去了,杨若晴对骆风棠道:“你闺女不得了。”
骆风棠笑着问:“咋不得了?”
杨若晴道:“你瞅瞅先前跟凤枝那说那一大段话,我滴个天,我都有些意外呢。”
“我晓得她现在能说清楚一件事,不会别人说啥就是啥了,可我没想到她的口才变得这么好,”
“一边阐述事实,还能一边跟凤枝驳斥,把凤枝驳得都哑口无言了呢。”她道。
骆风棠笑了,笑得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这孩子八成是像了你的口才,我记得咱刚开始做买卖那会子,去跟那些客商们谈买卖,都是你,说的那叫一个好!”他道。
杨若晴挑眉,“有可能吧,可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却是啥都说不出来啊。”
“她这会子就能,那等她再大一些,我都担心我管不住她了。可咋办呀?”她问。
骆风棠一脸不解的看着杨若晴:“为啥老是想着要管住她,控制住她呢?”
“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念头,这很好啊。”他道。
杨若晴怔了下,觉得也是哦。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做爹妈的,你可以用你的人生经验去指导她,用你的阅历去引导她。
一些大的错误,可以帮她规避,让她尽量少走弯路,少掉陷阱。
可是,人生路漫漫,还得她自己去走,你代替不了她。
所以有些跟斗,也得她自个去摔。
摔着摔着,她知道痛了,长记性了,以后就会越走越稳。
周生回去之后跟凤枝还有没有再吵架,杨若晴不关注。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何况,她作为骆宝宝的娘,自认已经做得不错了。
没有偏袒自己的孩子,而是一起批评,最后还送了一包点心给兵兵,当做补偿。
毕竟被关的是人家孩子,对吧?
小孩子的事情过去了,杨若晴和骆风棠接着忙碌。
忙起来的时候,要跟好几个酒楼的账房先生一块儿盘账,要听好几个地方的采办汇报明细账,杨若晴都是早出晚归。
甚至,还在县城过夜。
“账目还有一些尾声,五六天的功夫吧,等忙完这波了,就正式清闲了,到时候留在家里要开始筹备过年的事啦。”
夜里,跟骆风棠面对面坐在一块儿烫热水脚的时候,她打着呵欠道。
骆风棠一脸的心疼,“我媳妇这段时日受累了。”
杨若晴笑着摇摇头,“我这是爆发性的,平时都很清闲呢,再说了,再累心里也是开心的啊,尤其是看到咱今年各条渠道赚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哈哈哈……”
骆风棠道:“我媳妇真能干,为这个家赚那么多钱,从前,咱最愁的就是没钱花,现在,最不愁的,就是钱了。”
杨若晴道:“是啊,从前最怕的就是过年了,买年货,做新衣,去布庄里扯衣裳料子,要提前算计好扯多少,大概多少价位的。”
“现在,我都不需要问价格,就捡合乎自个心意的扯就是了。”
还有其他的很多方面,虽然钱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