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勾住防盗窗的上面,往上一蹿,倒挂着的头就从防盗窗上消失了。
江织是真不知道这姑娘有多少本事,紧张得不行:“徐纺,你摔没摔?在上面吗?”
上头,有一个做贼心虚似的声音:“在呢。”
江织这才放心,咳嗽着往床边走,掀被子躺下,把头发再抓乱点,眼皮一垂,就一副娇袭两靥的病态之姿。
时不时轻喘,时不时轻咳,他躺着似恹恹欲睡。
过了会儿,敲门声果然响了。
江织咳了两声,呼吸微微急促不畅,问道:“谁?”
“是我。”
嗓音轻轻柔柔,不见人,也知端庄大方。
江织态度不冷不热:“什么事?”
江扶汐在门外问:“身体可好些?用不用唤世瑜过来?”
秦世瑜是江家的医生,只要江织住在老宅,秦世瑜也会留宿在此,以便随时为他看诊。
他拒绝,语气冷漠:“不用。”
江扶汐始终是好脾气:“那你歇着。”
“咳咳咳咳咳……”
屋里头,咳嗽声阵阵,等歇了,江织喊道:“江扶汐。”
江扶汐在门外应了一声。
“别杵我门外。”语气,颇有不耐。
江扶汐一时未言,手垂在身侧,微微握了一下,又松开,片刻后,应道:“我去楼下,有事唤我。”
之后没了动静。
江织等了一小会儿,才下床,走到窗边,小声喊了‘徐纺’:“走了吗?”
一个头突然从上面伸出来:“走了。”
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就事论事,周徐纺这个倒挂的样子,是挺吓人的,江织觉得以后拍鬼片可以借鉴一下。
“你要不要进来?”
“不进去了。”周徐纺露在外面的两个眼珠子里满是担心的神情,“很不舒服吗?你刚刚咳得好厉害。”
江织说:“唬她的,没那么严重。”
那到底是多严重?
周徐纺越来越觉得江织这病,好迷。
她还有一个疑惑:“江扶汐是你亲生的表姐吗?”她强调了‘亲生’两个字。
江织说是:“怎么了?”
是亲生的呀,要是小说和泡菜剧里,肯定是捡来的……
周徐纺摇头,说没事,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哪里奇怪,就是奇怪。
突然,她耳朵动动:“又有人来了。”她手脚麻利地又爬到防盗窗上面去了。
江织就躺回去了,开始咳嗽了。
不是江扶汐,是又来一个姑娘了。
那姑娘敲门敲挺大声,也不像江扶汐那样细声细气,她是兴高采烈、激动昂扬的:“江织。”
是明家老四,明赛英。
“江织。”
江织不想搭理。
明赛英没再敲门,身子往门上一撞,靠着不走了:“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都听见你咳嗽了。”
江织不出声,她也不寂寞,自己说自己的:“你不用起来,躺着就好。”
江织根本没打算起来。
明赛英穿着条红色的裹胸裙子,大冬天的,即便江家四处点着碳火,她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为了来见江织,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她的大棉袄脱了。
搓搓快要冻僵的手,她嘿嘿嘿地笑:“我听我弟说了,你已经被掰直了,我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排个队,要是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我这个替补再上——”
江织听不下去了,拿手机拨了个号。
“林晚晚。”
阿晚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之后,才问:“什么事啊老板?”
江织言简意赅:“把我门外的人拖走。”
阿晚又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可是我在蹲厕所啊。”
是便秘,懂吧,那种痛苦。
江织:“立刻过来。”
阿晚:“……”
江妖精这个魔鬼!
阿晚来的时候,明老四正对着江妖精的门笑得一脸yín_dàng,用那种很假、很恶心、很矫揉造作的声音‘甜甜地’说:“人家会等你哦。”
阿晚摸了摸不大通畅的肚子:“明小姐。”
明赛英露出了敷衍的假笑:“是你啊大块头。”
“……”
阿晚最讨厌别人叫他大壮大块头之类的,长得高长得壮是他的错吗?烦人:“我有名字。”
明赛英从江织门口挪开,估摸着江织应该听不到了,就恢复本性了,豪放一笑:“就你那娘们儿唧唧的名字,我可叫不出口。”
阿晚第二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名字娘们儿唧唧。
他不想跟这个男人婆多说一句话,‘忠厚老实’的脸上全是冷漠:“请你出去。”
明赛英一点要走人的意思都没有,抱着被冻得发麻的胳膊,冷得她想爆粗口:“我跟你老板还没谈完呢。”
阿晚面不改色:“请你出去。”
今天能受邀来江家赴宴的,谁还不是个人物,明赛英在外面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姑奶奶,脾气大着呢:“催个屁啊,催催催,再催我就——”
阿晚不听,直接拽她的手,往外拖。
她为了风度,穿得少,两只胳膊光溜溜的,被一个一米九的大汉一抓,白嫩的胳膊上就几个印儿了,她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了:“喂,你摸哪儿呢!”
阿晚充耳不闻,拽着她的胳膊继续往外拖。
明赛英火大了,用力推搡了一把,可这大块头壮得像头牛,竟纹丝不动,她气急败坏,两手乱挥。
啪的一声,她左掌心甩阿晚脸上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