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郎正是嘴馋的时候,闻着那香味,口水都快流一地,听林阮这么说,也道:“娘,阿阮说得对,快吃吧,凉了可就不香了。”
周婶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林阮见大家都不肯动筷子,干脆直接夹了一块兔肉喂到周婶子嘴边。
“婶子,来,尝尝。”
她都这样了,周婶子哪里还好意思推辞,赶紧张嘴把肉接了过去。
周三郎不停地咽着口水,“娘,咋样,好吃吗?”
周婶子不住的点头:“好吃,真好吃,阿阮,你的手艺可真好。”
林阮闻言忍不住笑开了花,她最喜欢别人夸她手艺好了。
“大家别愣着了,快吃吧,吃完咱们继续干活。”
周三郎急吼吼地抓起筷子夹了兔肉就往嘴里塞,平时饭都堵不住的嘴,今天愣是一声没吭。
其他人也不遑多让,筷子直往那盆子里去,周莲儿和秦氏带过来的饭菜倒是受了冷落。不过两人一点也没觉得不高兴,实在是林阮的手艺太好了,她们做的饭菜都没法子跟人比。
两家人就在地头上吃的饭,时不时就会有村民背着苞米路过,闻见那香味,都舍不得走,故意借着跟周家搭话的茬,伸着脖子往盆子里瞧。
乡户人家都很好客,遇见这样明摆着想蹭饭的人,一般都会主动开口让他们过来一起吃点。
可惜今天谁也没开口。
周家人是因为兔肉和烤鱼都是林阮准备的,所以没有开口。他们可没那个脸面拿着林阮的东西去做人情。
而林阮对村里人的印象一般,除了来帮他们盖过房子的那几户人家,其他人对她而言,比陌生人都还不如,所以自然不会开口邀请他们。
那些人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开口,只得讪讪的走了。边走心里边骂,真是小气,一口吃的都舍不得,呸!
林铁根夫妻两背着苞米路过时,见林阮他们跟周家人坐在一起边吃边笑,气得牙痒痒。
想到自己夫妻在村里人那样丢脸,她就恨不得把林阮那小贱蹄子的脸给扔在上踩。
可她也知道,想收拾林阮靠她自己是不行的。那小贱蹄子如今长本事了,不像原先那样三棍子敲不出来一个屁,如果自己出面去找她麻烦,肯定还会像今天一样讨不着好。
不过想让她咽下这口气,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她收拾不了,总有人能收拾!
张氏咬着牙,眼里闪过阵阵浓得化不开的恶意。
林阮他们可不管别人怎么样,也不管张氏会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吃饱喝足之后,便又开始投入劳作里。
一连忙了三天,林阮家的那两亩苞米,总算掰完了。
棒子掰完了,接下来便要将苞米杆给砍下来拖回家,空出来的地也不会闲太久,在农历九月中旬前,小麦就得赶紧种下,不然会影响来年的收成。
农家的日子,没几天得闲。
林阮拿着新买来的柴刀,弯着腰,动作麻利地砍着苞米杆,林寒则跟在她身后,把砍下来的苞米杆拢在一起打成捆,再把几捆苞米杆架在一起立在地里晒上些时日,等到完全风干之后,便可以弄回家当柴禾了。
两亩地的苞米杆砍起来也快,林阮动作快,半天功夫就把所有的杆子砍倒,然后帮着林寒一起打捆。
姐弟俩这边正忙活着,殊不知那一直憋着恨的张氏,正打了坏主意,往林家去了。
张氏进门的时候,就见王氏一手掐着腰,一手伸着指头在林梅额头上直捣。
“瞧你这蠢笨的样!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连个衣裳都洗不干净,你还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收了拿去重洗!还有这院子,一会儿赶紧给扫了!”
林梅被训得抬不起头,一肚子的不服气,却偏偏一个字也不敢说。
张氏一进门便说道:“大妮,你这是做甚!阿梅这都多少处没干过这些粗活了,你咋就这么舍得使唤她?这可是你自己的闺女,你就不心疼?瞧瞧这手,这才多长日子不见,就糙成这样了。”
林梅听她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委屈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翠花婶子,你快跟我娘说说吧,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张氏拍了拍她的手,“别急,一会儿我跟你娘好好说道说道,可不能这样使唤你。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两年就该放人家了,该好好娇养着。我看你这面相,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定还能嫁到地主老爷家当少夫人。”
林梅本身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一听这话,心里美得不行,甚至都幻想起自己被地主家的公子用八抬大轿迎娶回家的场景来。
王氏也是巴不得闺女能嫁个好人家,自己也能跟着沾光,听张氏这样说,便对林梅道,“衣服搁那儿吧,你去歇一会儿。”
林梅顿时喜出望外,把衣服随手往那一搭,扭身就进了自己屋。
王氏转头看向张氏,“你咋今天有空过来了?家里的苞米都收完了?”
张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家的苞米哪有那么快就收完了,不过她是找了借口,说用腕被林阮捏伤了,使不得力。林铁根心疼她,便让她在家歇着了。
“你当家的呢?又去给老大家收苞米了?”
王氏点点头,领着她往屋里走。“去三天了,约摸着再有两天就能收完了。”
张氏一副气不过的模样,
“这林老大家也真是,哪能年年都让你当家的过去帮忙?往年也就算了,好歹林阮那贱丫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