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阳光洒满界。
去俯瞰,上下界都在冰封中,浩劫虽落幕了,叶辰虽被带走,可封印却未曾解开,破碎的山河、尸山与血海、两界众仙、缥缈的血雾,所有的一切,都蒙着那层封印的冰。
时间于界,恍似是定格的。
嗡!
伴着一声嗡动,一道璀璨光柱,又从笔直落下,又一次贯穿上下两界,有光晕蔓延,所过之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影,都褪去了冰封,都回归了本来的颜色。
界,终是解封了,空气恢复了流动,落叶继续飘飞,浓厚的猩红血雾,也再次翻涌,席卷地。
众仙苏醒,齐齐一阵趔趄。
待站稳,各个对视后,有都望向虚空,一场冰封足半月,但于他们而言,却恍似只一瞬,依旧记得叶辰硬抗帝的掌印,而后被帝带走。
“界竟然有帝,啧啧啧。”
蛟龙王唏嘘,自觉的收了战矛,心中对窝着火,却是不准备继续开打了,有帝坐镇,还打个毛线。
“想灭庭,怕是不可能了。”
牛魔王揣了手,也仰看着缥缈,那尊帝若发火,只一掌便能荡平散仙界,各个都得老老实实的。
如他俩,还在战场的众仙人们,也都温顺如绵羊了,界有一尊大帝,这特么不老实不行啊!俗话的好,枪打出头鸟,这个节骨眼上,谁刺头儿谁倒霉,先前的叶辰便是很好的例子,上下界就属他闹的凶,惹出鳞,被一掌镇压,都不见得能活着回来,搞不好已被打死了。
而如今的情景,才是最尴尬的,各个战场,上界的仙与下界的仙,还混在一块,若非道祖封印,他们多半还在战,此番封印解了,一个个的大眼瞪眼,都不好意思再打了。
“圣主不会被诛杀吧!”转世人们皆看虚无,满目的担忧,相比上下两界的大战,更在意的是叶辰。
“无碍。”
神将清淡道,第一个转了身,那是道祖鸿钧,至高无上的帝,怎会对圣体出手,身为帝,又怎会不知叶辰潜力,比帝荒更惊艳,他年回归诸,若臻至大成,会是至尊,有一尊大成圣体镇守,人界自无忧。
转世人深吸一口气,纷纷跟上,已从叶辰那得知清的来历,也属诸,而且,还是仙武帝尊座下第一神将,这般算起,也算是故乡人。
“你瞅啥,不服再干。”
“触怒了大帝,尔等必遭惩罚。”
“罚也一块罚。”
“那是庭的帝,与下界无关。”
“嘁。”
神将他们虽走,身后却颇嘈杂,下界的大妖大魔们,与庭的仙尊仙君们,都看对方不爽,一眼不合,便还想练练,心中都窝着火儿呢?
不过,窝火归窝火,却无一人敢先动手,也就过过嘴瘾,分了两大阵容,隔着一条血河在对骂,上到巅峰准帝,下到灵虚辈,都开了不要脸的模式,骂的唾沫星子乱飞。
“各回各家。”
正骂时,突闻一声冷哼。
话音还未落,便见太公现身了,立身在虚无,缥缈若仙,手持着帝道打神鞭,头悬着帝器封神榜,体绕着五行令旗,三尊帝兵嗡动,帝道法则交织,衬的太公真如一尊神。
见之,上下两界瞬时歇战。
“各回各家。”
姜太公又开口,一语颇是缥缈,载着一抹威严,意思很明显,都特么哪凉快哪待着去,再特么捣乱,鞭死你们,帝都出来了,还不安分。
众仙干咳,尤属下界的人才们,腿脚最麻溜,尤属那头老牛那条长虫,跑的最快,生怕姜太公找他俩算账,在庭地盘,底气都不足。
庭众仙也散了,向四方退去,各回各家,一路都在四望,看着血色的地,望着破碎的山河,忍不住的哀叹,盛世的王朝啊!终是分崩离析了,玉帝没了,八大皇子也踏上了黄泉,庭皇家血脉已断,连继位主宰的人都没了,还有庭的强者,上到老仙尊,下到星君,不知战死了多少,巅峰境的战力,几乎被叶辰灭了干净,这场战火,燃的太惨烈。
归途,太多老辈怅然,深吸了一口气,奔向了远方,王朝不在,心境是惆怅的,可让人欣喜的是,界竟有大帝,若想延续王朝,多半会选出新的主宰,替帝来维持秩序。
一场大战落幕。
上界一片废墟,下界满目疮痍,各自都在重建山门,各个都在修葺道府,有帝坐镇,日后无尽岁月,都不可能再有这般大的战争,界真正意义上,迎来了休养生息,两界都有默契,都默契的遵守中某种秩序。
太上仙域,夜已降临。
还是那片竹林,还是那片仙池,叶辰盘膝其中,如老层禅坐,他脸色已恢复红润,气息也匀称不少,一场对帝尊的推演,把他这第九世整的颇凄惨,到哪都遭反噬,仙池的池水徜徉,蕴含澎湃神力,灌入他体内,暖洋洋的,助他抚灭潜在的杀机。
映着一缕月光,他眉宇微皱。
冥冥中,他似能望见一副画面,乃一场惊世混战,一道道气血滔的人影,如一轮轮骄阳,皆闪着魔性的光,那是一尊尊圣体,第一种的荒古圣体,外加那一尊尊可怕的魔,圣体是大成圣体,魔皆属帝级。
画面中的,是血色而昏暗的,上空异象毁灭,下方尸山血海,整个乾坤,都望不见一丝光明,比无间地狱更可怕,载满了厉鬼哀嚎。
恍惚间,能望见古庭的战旗。
大战是惨烈的,无数第一圣体、无数的魔,皆如一尊尊杀神,暴虐而嗜血,无情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