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放光,表示如果这趟有命回来,一定要随张大仙出去走一走看看外边的世界。两人一路闲话很快就到了宗堂,却见门口人声鼎沸,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白眼翁开始还当是村民们凑热闹,赶来瞧神巫作法。不想村长忽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白眼翁结巴道:“不见了,宗堂,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说清楚一点儿。”白眼翁只当自己听错了。可大伙一看见他来了,像见了救星一样,纷纷围了上来,七姑八婆各个拉着他喊救命。

村长颤颤巍巍地指着人群后边的建筑说:“不见了,整个宗堂都不见了。你师父,师父也在里边……”

乍听之下,一栋祖宗祠堂凭空消失简直是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可大伙围了一圈,各个都说不见了。真叫白眼翁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听师父也在里边,立刻拨开人群冲到了宗堂门口。

一看见宗堂,他整个人都傻了眼,背在肩头的包袱都掉了。张大仙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挤过了人墙跑到白眼翁边上,饶是他见多了世面,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只见原本屹立在村子中央广厦青砖的宗祠堂,此刻只剩四角的围柱与天顶健在,房屋中央凭空汪出来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如同一个大澡堂子。而祠堂里原先供奉的牌位灵牌,还有座椅板凳全都不见了,如同被这一滩碧波吸进去一样。

白眼翁的第一反应就是祠堂淹水了,可好端端地哪来这么许多湖水?这里既不是井眼也不是河道口,那些水如同从地下凭空渗出来的一样。这诡异的现象让白眼翁无所适从。他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忙问:“我师父呢?他不是在宗堂里边准备法事吗?”

村长皱着一张老脸,恨不得挤出一朵菊花来:“嘎苗师父也不见了,他进门之后一直没有动静。我们担心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推开,谁知道,谁知道……作孽啊,这是祖宗们发怒要惩罚我们……”

白眼翁自然不信这一套,他丢下法器蹲到水边伸手去摸,像是要确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给我拿绳子来,越长越好。”他一说话,立刻有村人去取了织网用的编织线。白眼翁在绳子一头拴了一块儿大石头,而后将石头丢进了水中,那卷尼龙线少说也有三十四米长,绳子不断地往水中沉,好半天也不见停。随着绳子渐渐告短,他心头也越发慌张。最终一整卷绳子全都被大石头拽入了水中。

村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已经有人在传说这是通到地府里的黄泉水,疯狗村就要完蛋了。白眼翁身为神巫也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唯一确定的就是一切都与丢失定海珠有关,难道真是湖神发怒了,要毁了疯狗村?他不信,又叫人去准备潜水用的器械,打算下到这潭碧水里去一探究竟。张大仙说这水底必定有蹊跷,他要一同前往。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推开了人群走到了白眼翁身边。他一看,原来是贝大海。贝大海身上缠着纱布,裹着一件外套嚷着说要一同去。

他爹劝他说:“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闹个啥,神巫要去就由他去,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下水?”

贝大海去意已决,他指着张大仙说:“我欠他俩一条命呢!再说了,我是贝家的儿子,不能叫外人抢了先。”

白眼翁心说刚在船上倒不见你有这等觉悟,现在当着全村人的面反知道装英雄。他冷笑了一声,说:“潜水用的装备,村里多的是。

贝少爷你想去没人拦着。只是,我不喜欢有人拖后腿。你一会儿下去了,可别跟着我。”

贝大海瞪了他一眼,拍拍胸口:“我是为了村子做事,不像你这个坏胚。我已经叫人去小孤岛上找杨柳他们了,等找着了,自然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

白眼翁懒得跟他解释。他伸展了筋骨,背起渔民专用的水下呼吸肺,一个猛子扎进了那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张大仙与贝大海紧随其后也都下了水。这碧潭看似清澈见底,下去才知道这底下是别有洞天。白眼翁沉了十来米左右就看见一张木头桌子飘在水中,他游过去一看,居然是祠堂里红木桌。张大仙跟到他边上,见了桌子忍不住比画了起来,问他是不是祠堂里的东西。白眼翁点点头,心中喜忧参半,他喜的是祠堂果真如他所想,是陷入了水底。可又不禁为师父的安危担忧起来。这少说也有半个多钟头的时间了,嘎苗老人没有携带潜水器械,要如何在水下呼吸,会不会已经……想到此处,他急忙打住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此时贝大海从另一面游了过来,他指着远处不停地招手,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领他们去看。白眼翁与张大仙对视了一眼便朝着贝大海的方向游了过去。他越游心中越是疑惑,这潭水的实际面积比他想的要大得多,至少从他所在的角度来看,远不止祠堂这么大,难道疯狗村底下真有一个地下湖?

他们游到贝大海面前,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远远地看见在碧潭深处有一处通光的小点。白眼翁立刻想到那可能是一个水下通道,只是不知道能通向何方。当时的潜水器械相当粗糙,当地渔人潜水捕珠多半靠的是自身的技巧,一口气憋下去,再加上水肺能潜上半个多钟头。白眼翁他们几个都不是专业选手,此刻已经在水下待了十来分钟,再撑下去很可能会出危险。

贝大海身上带伤,张大仙年事已高,白眼翁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先下去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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