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
好半晌,一直飘在半空的何正身提醒道:“她走远了,要不要我去帮你看看她这是和谁在一起?”
和谁在一起?这还用看吗?从她那穿着、那打扮、那副在自己面前都从没有露出过的神态……还会是与谁在一起?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了。
方向前感觉两只脚像是踩在了两团棉花团上,软绵绵的,毫无借力之处。可胸口一口闷气却是越来越重,憋得他险些就喘不上气来。
就在方向前正要蹲下身来休息片刻之际,忽听一阵女声尖厉地叫了起来:“抢人啦,抢人啦!”
一抬头,只见一个小伙子右手里捏着一根露出一小截的金项链,正冲着自己这个方向飞快地跑来,其身后十来米远处,一位中年妇女一边紧追一边急切地叫嚷着。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方向前满腔的憋屈,终于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扭头恶狠狠地冲何正身问道:“我是不是还有三十几年的活头?”
不待何正身回答,冲着一路飞跑过来的小伙子,方向前忽然从树后闪出,将手中玫瑰一轮,“砰”地一下,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脸上,小伙子“哎哟”一声,着实吓得不轻。不待他有进一步反应,方向前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便打。
这一幕,正好被旁边一位过路的小姐用手机拍个正着。
……
一时间,方向前火了,成了市里见义勇为的先进代表,那位被抢的妇女,还特意送来了一面锦旗。
方向前的生意也火了,在赵胜利、赵仲立及其他们身边一班朋友不遗余力的宣传下,登门前来寻方向前找门路的,每日里那是络绎不绝。
这一段时间,经方向前之手签订下的合同,足足有着十多份。科长、副处长,甚至处长,都有涉及,真真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
当然,按着何正身的意思,除了少数的、很急的协议外,大部分的协议,都被其有意识地压下了,不是不给办,而是拖一拖。仅仅这么拖上一拖,那边就好处多多,这盘帐,方向前当然是算得过来的。
自从知道自己被夏露给戴了绿帽子,方向前一直是萎靡不振,白天在人前不得不装一装,英雄嘛,还得是要有个英雄的样子。可晚上一回到小屋,方向前就不行了,整个人都蔫了,啥事也不想干,就这么干坐着。
这最着急的,当然还是何正身。
方向前突然遭此情变,每日里提不起干活儿的兴趣,晚上何正身根本就不敢跟他提疗伤的事情,一时急在心里,却偏偏又不敢催促。
这期间,在方向前的默许下,何正身受累,就夏露的突然反水,专程前去打探了打探。当然了,对后者而言,这不过就是小菜一碟罢了,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基本的情况就出来了。
那“奸夫”正是夏露公司的一位副总,年龄足足比夏露大了整整一轮,可架不住人家手里有车有房有地位,还是一位名符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哎,这世道,怎么回事嘛!
受了此方刺激,方向前开始拼命地敛钱,什么钱都敢收,反正自己不主动提,只要你送,而且是现金,方向前就收。很快,23楼天台那间小屋里就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大堆钱,一捆一捆的,大多都还没有来得及拆封,足有百十来万。
……
等见义勇为这事儿渐渐淡了,方向前破碎的心也就逐渐地平复了。
晚上,他拍拍何正身道:“大叔,够意思!这段时间,没耽误你,怎么着,今晚,咱们重新开始。”
谢天谢地,阿弥托福!何正身等这一天,都快等哭了,心里那是一阵激动,这小子,敢情心里还是装着事的。
待得方向前小睡了一阵,夜深人静之际,疗伤正式开始。
两人均盘膝而坐,面面相对。
何正身缓缓说道:“等一会儿,你只管将你体内的真气催动起来,通过我的双掌,源源不断注入我的体内。在我灵念的引导下,咱们先试一试,能否就此引动体内的余毒,令其归位,好再次将其压制在玉林穴左近。哎,那枚丹药,说实话,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想随便就用的。那么贵,吃了怪可惜了的。”
闻言,方向前苦笑点了点头。
何、方两人缓缓抬起双掌,四掌掌心相抵,方向前化悲痛为力量,拼了命般地将体内并不算厚实的真气沽沽地直泄出去。
不消片刻之功,在何正身的引导下,方向前就感觉到了真气运行途中有了些许的障碍。
何正身轻声道:“就是它,试着先用真气将其裹住。”
方向前试了几次,终于奏效,心中快慰之感大起,情场失意带来的不快,又减了几分。
何正身也是欣喜万分,心中直赞这小子当真是块练气的料,稍加点拨,便能心领神会。
“好嘞,试着用真气裹挟其一块儿前进。”何正身迫切地道。
方向前试了试,这一次,却不好使了,那东西,根本就纹丝未动。
又试了一阵,方向前鼻息越来越是沉重,传过来力度,却是渐渐弱了。
“好,先休息会儿。待我吃下那枚丹药。”何正身惋惜地说道。
……
此刻,在泰明市一处烂尾楼楼盘院内,四下里静悄悄的。
远远走来了一人。此人身前不远处,两条一模一样的白色小狗一边使劲嗅着地面,一边欢愉地小跑着,显然,它们发现了点儿什么。
施工时围起的围墙大门虚掩着,此人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