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姜木和谨言就眼睁睁的看着衙役们给周苓娘上刑,每次周苓娘疼晕过去,他们就会用掺杂了粗盐的盐水将她泼醒。到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个衙役终于累了,而此时周苓娘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p
“他娘的,臭娘们嘴也太硬了。一百零八种刑具轮番上了一遍,她竟然一个字都不招。会不会真是冤枉的?”两个衙役坐在板凳上休息,其中一个看着昏迷的周苓娘说道。/p
“冤枉不冤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知府的命令是让我们撬开她的嘴,其他的不是我们当衙役的该管的。”另外一个衙役说道。/p
“哎”衙役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都审了一宿了,刑具该上的也上了,她愣是不招,难道还要再上一遍刑具?”/p
“再上一遍她估计就没命了。今天先这样吧,我们哥俩回去眯一会,等大人起来了,再把这个情况跟他汇报,看大人如何裁断。”另一衙役想了想说道。/p
“好好,就这样办。”衙役又累又困,早就不想审了。/p
两人说定了主意,起身打开刑房的门,刚一出去就迎上了两个人,这一男一女都穿着披风,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乍一眼并看不清样貌。/p
“什么人?”两个衙役大喝一声。/p
“是我”穿着披风的男人摘掉帽子,露出了五官。/p
两个衙役松了口气,赔笑道:“是周师爷啊,吓我们哥俩一跳。周师爷怎么来了?”/p
“我来看看犯人,你们审的如何了?”周恒生问道。/p
两个衙役心里咯噔了一下,周恒生可是周苓娘的亲弟弟啊,要是被他看到周苓娘现在的惨样,他还不得剥了自己一层皮。/p
“怎么?不方便说么?”周恒生说着掏出了一个手令说道:“我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前来督察此案的,你们审讯出了什么,都要跟我一一汇报。”/p
衙役们看到知府大人的手令,那是一点儿也不敢隐瞒,硬着头皮说道:“我们给她上了一宿的刑,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招。正打算等天亮了请示大人如何办。”/p
周恒生点了点头又问道:“张奎都招了吗?”/p
“他在公堂上就招的清清楚楚的了。”衙役回道。/p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去跟她聊聊。”周恒生闻言摆摆手说道。/p
两个衙役乐得不管这种苦差事,听到周恒生的话马上就走了。/p
等两个衙役走远了,周恒生才带着穿披风的女人进了刑房,一进刑房,女人就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蛋,正是张府小妾李小茹。/p
李小茹看到周苓娘此时的凄惨模样,嘴角逐渐扬起报复的笑意。端起一盆盐水就朝周苓娘泼了上去。/p
“嗯……”周苓娘清醒过来,嘴里发出虚弱的疼叫,她已经无力尖叫了。/p
“这样都没死,你的命还真是硬,难怪老爷都被你克死了。”李小茹恶毒的说道。/p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苓娘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自己的弟弟,顿时激动的喊道:“恒生救我,我是冤枉的。”/p
“哈哈……”李小茹看到周苓娘向周恒生求救,讽刺的笑道:“周苓娘,你平常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到了这会还糊涂着呢,你弟弟要是想救你,你又怎么能受这番罪。”/p
周苓娘心底一凉,看向周恒生问道:“恒生,她的话是什么意思?”/p
周恒生冷冷一笑:“意思就是我不会救你,长姐,你就招罪吧,你死了,我才能过上好日子。”/p
周苓娘浑身一颤,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没有罪,我没杀人,我为何要招?恒生,你没有良心,自幼我待你如何,你考取功名,我又待你如何,你怎么能如此害我?”/p
“不要跟我提以前。”周恒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愤怒的控诉道:“明明我才周家的命根子,凭什么爹只喜欢你,你一个女人,早晚都要嫁出去。他凭什么不喜欢我?都是你,要是没有你,爹就不会冷落我。”/p
“你想知道吗?”周苓娘苍白带血的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因为你根本不是周家的种。当年娘在回娘家的路上遭遇了土匪,被土匪绑到了山上,过了半年之久才逃出来,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了你。/p
爹看到娘怀了野种,就想休妻,是我苦苦哀求,爹才没有休掉娘。娘当时心软,月份也大了才不得已生下你,可是生了你之后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了。爹就想把你也送走,我念在跟你同胞一母所生,又苦苦哀求爹,最后爹才没有把你送走。/p
周恒生,长姐如母,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养育之恩的?我真恨自己没有听爹的把你送走,爹说的对,土匪的儿子养不熟,你就是个喂不熟的野狼。”/p
周苓娘的这番身世吐露,惊的周恒生连连踉跄后退,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是土匪的儿子,我是堂堂的举人,我怎么能是土匪的儿子……”/p
“哎,造化弄人。”谨言摇摇头,惋惜的叹气。/p
“恒生,虽然我们不是同父同母,可也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啊。你怎么忍心害长姐?你怎么忍心的啊……”周苓娘的眼泪簌簌而下,她的哭声夹杂着悲鸣和对人性的深深失望。/p
“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恒天冲到周苓娘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啪啪啪的抽了自己几巴掌:“我周恒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