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连道,那是,那是,以心声对单双笑道,“左师兄其实是先生很中意的弟子,可惜平日喜欢游山玩水,先生便故意给他一些惩罚,让他走不出这林子。”
单双同样对左正路行礼,倒是不用犹豫,儒家人,便是儒家礼法。
左正路连忙起身回礼,道,“难道先生又要收新学生?那可是好,整日里这林子就那么几个人,可是无聊的很。”
程湘解释道,“单双是来复印,并非是先生收学生。”
左正路便没了兴趣,“复印?那你可是要小心一点。先生可没你想象的温良,一个暴脾气说不定就直接把人扔出去。”
不知何时,一位比单双想象中要年轻一点的先生站在了住楼的窗户前,年纪看上去,估摸着也就比左正路大上那么一些。
一脸严肃,“你要是今日再抄不完这百遍,我就把你扔出去!另外,去把静心集取来,再抄三百遍。”
左正路惨叫一声,趴在石台上细声骂天。只是先生已经关上了窗,似乎对这左正路,眼不见心不烦。
程湘一声偷笑,当然是知道,此刻的先生怕是已经再想,下次又该让左师兄抄什么。
里,藏书万卷,可是左师兄怕是已经抄了其中大半。
拜退,程湘也不等那回不过神的左正路,带着单双进了竹楼。
先生就坐在竹楼里,还是一笔笔的写着,瞧那字,娟笔清秀,却内有刚直,可是好。
单双行的是求学礼,稽首再拜,神色严肃,一板一眼,正声道,“求得先生一枚印章!”
行完,便在一旁站着,不言不语。
先生也不看,只是写着手下的白纸。
程湘不由得着急,还想上前,便听先生道,“两个月零七天,你怕是也要跟你左师兄一起抄抄。就静心集,百遍起始。”
程湘神色尴尬,不等言,就听门外有偷笑声,虽然小,可是笑声可是开怀。
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幕,心里的郁闷全都一泄而空一般。
先生眉头一皱,突然道,“我记得前两年我还买了一本杂记,是个不错的书生写的。正路,你既然喜欢游上玩水,便一同拿来,多抄百遍。”
门外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有那脚步悄悄离去,当做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开什么玩笑,那本杂记他可是偷偷看过。少说百来万字,抄百遍,怕是死的心都有。
更重要的是,那杂记他向来只喜欢看一遍。再看,总是觉着味道差了些。
真要看百遍,那可不是恶心人?
心里念叨着没听见、没听见,连忙坐回石凳,继续抄那北海集。
有了那本杂记对比,似乎这本北海集便也不是多难的事。
至少,是个好先生写的。不似那书生,不求简易,字数忒多,讨不得好。
先生继续写着,近半个时辰过去,这才落笔,道,“我的印,可不是想要便能要。”
说着,便起身将写的纸卷交给了单双,道,“给你一个时辰,若能让我满意,便给你印章一用。”
程湘这才发现,先生写了半个时辰,原来正是为了这一番答卷。
单双双手接过,再次稽首,便去了书桌答题。
先生小小的挥了挥手,带着程湘出了竹楼。瞧见一眼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认真至极的左正路,只是一声冷哼。
待两人走远,这才长松一口气,望了一眼竹楼,悲天伶人道,“真是可怜人啊!想要先生满意,莫不是痴人说梦。”
另一边,闲逛在着竹林中,先生道,“去了这么久,不跟我讲讲?这飞剑女侠,有些个什么心得?”
程湘脸色微红,一个马虎的江湖名,可是一时心血来潮。
先生坐在竹楼里,可知晓的事,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好在程湘想的还真不少,说得那也是极多。先生偶尔点头,偶尔笑笑,偶尔有所思。
估摸着时辰,回竹楼前,笑道,“那小子不与我讲讲?”
程湘双腮更红,道,“没什么可讲,先生自问便是。”
先生哈哈大笑,道,“故意避开所有,自然是心里有鬼。你若是不多说两句,他可是拿不到印章。”
程湘纠结不已,还是道,“是有那么一些。”
先生追问,“有些什么?”
见程湘眉头揪成一片,先生又是悻悻道,“不说了!不说了!某个熊孩子又该发火了。”
回了竹楼,单双刚好收笔。先生看的仔细,手中笔多是添上那么两句,眉头有些不解。
出题,半个时辰!
答题,一个时辰!
先生解题,又是花了半个时辰,道,“谈不上书法,但这字也还算是入得眼。基本功到了,可以开始写写书法。”
单双听教点头。
先生又道,“礼法亦是优等,所有细节全无差错。我带所有学生中,除了大弟子,其余人不如你。”
单双道了声褒奖。
先生皱眉道,“学问也算是有功底,可偏偏这见远二字,差的太远。”
单双道,“家师身有大义,学生慕之。”
先生恍然,道,“可能留下?我这竹藏阁藏书万卷,可让你弥补此短板。”
程湘在一旁暗自高兴,先生虽是早已立马规矩,不招学生。可总有一些达官贵人望求先生,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