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心人想来此处一谈交情,可心里早就有了“巴结”的念头,故而处处受壁,处处不妥,最终,结果又能好到哪里去。
又或许这个年轻人,本就是与那个老船夫是一路人,一个破衣破鞋舍不得扔,一个披着烂蓑衣宁死不换。
小憩一会,单双便继续抄书。抄的很慢,其中诸多的陌生词汇都得重记。
一日反复三次,方才能留下那些一些印象。再日回顾,方才能记得那么一些。
玉仙子也没打扰的心思,正准备回屋。船舟又是猛然一颤,船头铃铛响得激烈。
玉仙子一个没站稳,说巧不巧,正落入单双怀里。来不及羞脸,赶紧拍了船头屏障的启动阵法。
屏障缓缓形成,飞舟这才安稳下来。
玉仙子连忙起身,盯着单双,多有责问。只是奈何单双没瞧,盯的却是飞舟上方,那乱流波动的来源处。
轰!
就在乱流即将平息之际,又是一声轰天巨响。
更加强大的乱流奔涌而来,青天舟飘摇不定。在房里的客人,也多是跑出了方舟,站到了泊案甲板上。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从乱流的最深处传来。光点一点点放大,在这夜幕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大洞外青山绿水,本是寻常物,却引得无数人渴求。着实是这跨洲隧道看得太久,才觉着颜色鲜明的绿水青山更是喜人。
亦有那眼尖之人,瞧出了里面的不寻常,大喊道,“这不是山下王朝,这是天外天!”
单双望去,果真见那青山绿水中,有那飘渺的元气流动,就似乎是那清风一般,汇聚成了川流不息的风暴在世间席卷。
王下王朝求之不得的修道宝地,在这天外天,似乎随处可见,这便是无数人渴求天外天的原因。
只是这目光可见的距离,虽然引起了无数人的心神激荡,却没有任何人真要去一探究竟。
就是那些能够御剑飞行的剑修,都只是看看而已。一旦出了这飞舟,在这跨洲隧道之内,那肉眼可见的距离,便是万里之外。
怕是等你精疲力尽,亦还是在原地,未曾靠近半点。
去天外天的路,总是一步难倒万万人。
再回首,亦是在原地。
比那天外天更吸引人的,其实那不是那方天地。而且那天地之间,对峙的两人。
一人持刀,一人持剑,那一声长笑之人,便是那持剑、带着一顶斗笠、双手格外宽厚的、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
但怎么看,都是意气风发,不管是人还是剑,都是猖狂至极。一副我再此地,便是无敌的意味不需要任何言语去表示。
只因那人,顶天立地。
相比而言,那位持刀的汉子更加沉稳。
不言不语,手中一柄墨刀,无锋却胜锋。那眼神,就如同那刀便是整座天地,除此,再无其他。
其中的意味,似在看自己的妻儿一般。
那带着斗笠的男人率先出手,一柄长剑在手中,却似乎是狂刀一般。
没那精妙的剑术,更没那儒雅的身形,更像是一个屠宰的屠夫,长剑化刀,就是那么一剑一剑砍、劈!
那持刀汉子反而是一次次抬刀抵挡,并未攻击,只是墨刀随身而走,不管那斗笠男人如何劈砍,都是那么几个动作。
却浑然一体,不露一丝缝隙将男人的攻击一一接下。
若不是看的仔细,怕是谁都会以为那男人是刀客,这汉子是练剑人。
攻击始终无果,那斗笠男人可是收了剑,道,“墨文守,你这刀可真是没劲,就不能男人一些,与我好好对几招?”
墨刀汉子抬头,神色平静,并未羞恼,反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
下一刻瞬间,墨刀出手,一步跨出,已到斗笠男人身前。
轰!
两者相碰,斗笠男人大骂一声狗蛋,便被生生打入了这第二世界之中。
一时夜幕激荡,乱流横生。
无数个看不见的浪花在这夜幕中绽开,不等斗笠男人回神,那墨刀汉子就已经跨入第二世界,又是一刀,便将斗笠男人不知劈到了何处。
唯有一声声怪叫,在众人的耳边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