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鲁格离开自己的领地半个月以后,莫特鲁斯才终于解散了禁令,允许士兵和平民们离开城市,分散驻扎,然而这没有让莫特鲁斯少受一点批评。由于人们害怕莫特鲁斯的独裁官权力,大多数人只是躲在背后指指点点,心怀不轨的他们在城市各个角落张贴的报纸上面散布着匿名者对莫特鲁斯的尖锐批评,却从不公开露面。只有一个叫做克勒昂的煽动家是个例外,他不仅肆意抨击莫特鲁斯的所作所为,还勇敢公开自己的身份,并且说,他会为自己说过的一切话负责。对于这种看似危险的举动,克勒昂是这样考虑的,就像借的钱越多,自己越安全一样,只要他有足够大的名望,攻击莫特鲁斯不仅不会遭到公开的报复,反而还会更加增添自己的荣耀。
后来,波吕克斯也因为与莫特鲁斯的亲密关系,遭到了公民们匿名或者公开的攻击,许多狭隘的人不仅造谣说,波吕克斯曾经把自己妻子和女儿让给莫特鲁斯享用,他们还说莫特鲁斯与波吕克斯有非常不正当的关系。后来,波吕克斯又因为军队账目上出现的问题,被处以了一笔罚款,在法庭上,许多伶牙俐齿的人过甚其辞,让波吕克斯狼狈不堪。对于出身贫微、一直不曾涉入政事的波吕克斯来说,他无法忍受同胞们的无理苛责,因此他被搞得心灰意冷,不想再担任公职了。只是在莫特鲁斯反复的劝说下,他才勉强接受了一个军事顾问的职位,留在军队当中。
在这段艰难的时期里,更让莫特鲁斯感到困惑和失望的是,他的亲生儿子菲罗德居然也起来反抗他的命令。并且与普通大众无异,菲罗德只是对他一味诋毁,全然不讲任何道理。莫特鲁斯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其中长子在前述的瘟疫中病逝,菲罗德就成了他唯一的儿子。按常理来讲,菲罗德作为独裁官的独子,完全没有理由去挺身反抗对自己爱护有加的父亲。然而菲罗德却主要是因为父亲不肯给他安排一个公职,还有某些其他微不足道的原因,对莫特鲁斯愤恨不平。菲罗德在莫特鲁斯一次演讲刚刚结束的时候,带着他的朋友和伙伴们占据了城市的另一个讲台,然后当着围观他的群众,痛斥自己的父亲是个虚伪、表里不一的人。莫特鲁斯听说这事后,又惊又怒,于是他也带着一批人前去围观。只见菲罗德挑逗似的询问群众,问他们想不想知道莫特鲁斯家中的丑闻。开心的群众大喊着想,并催促菲罗德快说。接下来菲罗德便讲了一系列对莫特鲁斯,甚至是对他自己都相当贬损的言论——只要是能够抹黑莫特鲁斯的事情,他不介意自己的丑闻也被抖出来。在菲罗德讲述的故事中,有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比如说莫特鲁斯刚刚自行放逐,在霍索恩定居的那些日子里,曾经反复对他的家人和朋友说,安奎利塔斯人失去了一个对国家最为忠实和有用的公民,因此他要诅咒安奎利塔斯人为他们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在国家中的价至于那些不实的传闻,就更是五花八门,比如说菲罗德的妻子与他父亲之间的通奸行为;或者说莫特鲁斯正在密谋陷害昆克蒂乌斯的儿子昆卡,为此他正在研制一种稀奇的毒药等等。菲罗德越讲越高兴,语言和举止也变得滑稽和起来,完全失去了演讲时应有的风度。这时候,莫特鲁斯挤到台下,对菲罗德大吼一声“住口”,勒令他马上回家。莫特鲁斯的突然出现还有他的那声大喝,让菲罗德突然清醒过来,他哆哆嗦嗦,说话都变得柔弱和颤抖,这又让台下的人群感到可笑。后来,一个匿名的诗人留下了如下一行诗:“我的嗓门要把所有演说家压倒,震得菲罗德乱了手脚!”用来讽刺莫特鲁斯的大嗓门还有菲罗德的懦弱。
不过随着莫特鲁斯通过武力或者谋略夺取了几座重要的城镇和要塞以后,人们对莫特鲁斯的非议再次减少了。而剩下的那年时间里,莫特鲁斯秘密接见了许多来自各个被萨赫利人占领城市的代表们,并把他们商谈的部分内容告知民众,以让民众相信,他们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收回许多土地。与此同时,法鲁格与加尔马纳人在特朗西特斯南方进行了长时间的争斗,他们从一个城市打到另一个城市,破坏了一处又一处的土地。双方都为了占据最有利的机会,到处劫掠财富,收集粮秣,甚至强行征调普通公民为他们的军队进行服务工作。因此时间一久,阿皮齐亚还有帕特里奥克斯的居民们对萨赫利人和加尔马纳人同时抱有着极端不信任和不欢迎的态度。最后,在帕特里奥克斯与阿皮齐亚交界处的耐萨里安城外,法鲁格彻底击败了两万人的加尔马纳军队,杀死并俘虏了其中一半以上的士兵,不过萨赫利军队的伤亡人数也颇为惨重,因此法鲁格满足于看到加尔马纳人撤退到海上,却不敢登陆的状况。
在这一战后,加尔马纳人不再轻视萨赫利士兵的战斗力。马提亚意识到,他们在遥远的土地上作战,特朗西特斯的同盟军不堪大用,以至于他们的后勤补给甚至还不如拥有巴克尔群岛的萨赫利人。于是马提亚为了好好利用他们在海面上的优势,决定首先进攻巴克尔。那里的居民已经由于埃米尔的不得人心,暴乱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得知马提亚离去的特朗西特斯人马上写信给马提亚,提醒他尊重和约的规定,首先帮他们驱逐萨赫利人,不过马提亚一直等到他们顺利攻占了一些巴克尔岛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