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梅推开紫藤阁正房的门,迎面看到梭罗云霓正面色不悦地端坐在正面榻上,一脸肃容的袁妈妈侍立旁边。
何映梅忙笑着上前施礼道:“夫人!映梅因心中着实牵挂小六姐姐,今日才冒昧进来探望,实在是我们姐妹情深、不能自抑的缘故!万望夫人恕罪!”
梭罗云霓淡淡地道:“何小姐身后跟的这几位老妈妈,可是你的教养嬷嬷?”
何映梅心中暗叫糟糕,她知道,到别人府上拜望,这么多仆人跟进正房是极为失礼的事!她原以为这个时间梭罗云霓正在处理家务,不会在这里的!
忙道:“这几人是一直跟随小女身边的嬷嬷,因为映梅一心想见小六姐姐,她们阻拦不住便跟来了!”
身后那几名婆子也知道这番闯进来有些冒失,连忙跪下施礼,口称:“奴婢叩见夫人,愿夫人金安!”
梭罗云霓微眯着眼睛,道:“何御史府上的嬷嬷果然一个个身强力壮,声势非凡!居然还有两名武师!何小姐这一行威风不小啊!把我们府里的那些嬷嬷们都比下去了!是不是,袁妈妈?”
袁妈妈会意,一面点头称“是”,一面却微运灵气,蓦地屋里一股威压之势向对面那几人倾覆而去!
何映梅见梭罗云霓并不让自已后身跪着的那几个婆子起身,语气带着些挑刺意味,正自心虚,忽觉得空气里一股令人紧张窒息的寒意,令她不由自主地心慌力软、两股微颤,不由大惊,忽然想起曾听家人说过诚王府上有几个妈妈武功高强,莫非眼前这个就是?
她强撑着笑道:“夫人取笑了!这几个妈妈哪能与袁妈妈相比呢!贵府妈妈的功夫,在中都大户人家的仆从中都颇有威望呢!”
身后那几个婆子也感觉心跳加速,浑身散了架子一样,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那两个武师婆子稍稍用力抵抗,却发觉一股强力猛地反扑而来。不由地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这还是袁妈妈顾及何映梅不曾修练,只轻轻给出一点颜色而已!
梭罗云霓听了何映梅的话,脸色却一沉:“袁妈妈在我们府上并不在仆从之列,她与我有半师之谊。所以素日里尊称她一声妈妈!”
何映梅听了,脸上现出尴尬之色,两脚颤抖更加厉害,几乎要站立不住了!心中不由地后悔:真不该听爹爹的话,还道这诚王府如软柿子可捏呢。谁知人家有高手!既如此也该给我配一名高手护卫啊!
但此时容不得她去后悔埋怨!她微微苍白的脸上挤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夫人!是映梅卤莽了!还望夫人、袁妈妈恕小女口无遮拦! ”
梭罗云霓只是恼她带人擅自闯进来,倒也不想过于难为她,这时方慢慢地道:“罢了,不知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
忽然之间这几个人身上一轻,那股威压之势瞬时消逝无踪,身体也都恢复了正常!
那几名婆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称:“奴婢谢过夫人!”
何映梅这时也明白,并非人多势众力气大就管用,有袁妈妈那等高手在此,如何能见到陆小六之面?再者陆小六在不在诚王府关自己屁事?犯得上为那个申一峰冒这么大险吗?还不如快些撤回去。让他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于是笑着对梭罗云霓道:“不好意思,打扰夫人了!小女先告辞了,待改日方便时再来看望小六姐姐!”
说完再施一礼,转身要往外走时,却听得梭罗云霓道:“难为你对小六一片深情!就让你见小六一面再走吧!”
何映梅喜出望外:“夫人肯让我见小六姐姐了?”
梭罗云霓含笑道:“若是旁人,我决计不允许打扰小六休息的!念在你这几日天天过来,又是一片诚心,就破一次例吧!”
何映梅不由地道:“多谢夫人恩赐!”眼见多日求之不得的目标就要实现了,再加上刚才威压之下的忐忑不安,两者巨大反差之下。让何映梅一下忘了自己是来探望病人的,反成了与病人相见是对自己的极大恩赐一般!
她自己尚觉察不到,倒是身后有婆子觉得不自在了,却不敢有丝毫表示!
梭罗云霓道:“就请袁妈妈带何小姐进去吧!”
袁妈妈道了声“是”。走到何映梅跟前道:“何小姐,我们走吧!”
“居然让这个老妖婆领着!”何映梅本来心中有鬼的,低头瞥了身后那些婆子一眼,见她们一个个垂头默不作声,暗道:“罢了,豁出去了!反正我只是看看陆小六是否真在此养病。又不是害她,怕什么!”硬着头皮跟在袁妈妈后面走进东面卧房。
只见一张大床围着淡紫色的锦绣围幔,隐隐约约看到里面锦被之下有人躺着。两名侍女在床前侍立,见袁妈妈来只是微鞠一躬,却并未作声,想来是怕惊扰了小六。
袁妈妈轻声问道:“小姐醒了吗?何小姐来看望你了。”
房内一时静悄悄地,围幔内半点声息也无。
何映梅心中失望,暗想:“隔着一层围幔如何能看清里面的人?在这老妖婆面前,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打开围幔看哪!”想起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寒意,她还心有余悸呢!
不过自己总算进来了,如果见不到面,也是她们心中有鬼,不敢让假“陆小六”在自己面前露脸!一旦得出这个结论,她的心里忽然轻松起来。
于是她对着围幔轻声说道:“小六姐姐,映梅来看你了!当日锦秀会上, 我们姐妹俩一见如故,映梅被姐姐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