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觉寺位于中都城东面七十里外的四明山。
积雪覆盖的四明山巍峨挺拔,凛然一副仙山妙境的气势。上山的道路是一条曲折狭窄的石径,厚厚的积雪铺在上面,显然素日里上下山的人并不多。
大觉寺是清上宗的四大禅院之一,也是主要的清修之所,故而平日并不甚欢迎香客前来。而大觉寺的主持证空法师,一年中十之八九的时间也在各处游历。为了承载香客信徒那抵挡不住的热情,大觉寺在中都城外十余里建了一处分寺,称“小觉寺”,那儿地势平缓,殿堂恢宏,距中都城又近,一年到头香客信徒络绎不绝。
这条积雪山路自是难不住小六和林菲。她们本可以直接飞到山顶的,但是考虑到今日前来大觉寺是“抢人”的,再者证空法师也在寺中,为了表示对大觉寺的尊重,她们还是从小路上浅飞低行,一路到了山顶。
四明山虽然山势陡竣,山顶却是平缓宽阔,整个庞大的山顶几乎大觉寺全部占据了。
小六抬眼观望,山门紧闭,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大觉寺看上去似乎没有想像中的宏大,建筑低矮沉旧,甚至有些寒碜的感觉。但在平凡之中,又隐隐给人一种藏龙卧虎、气势不凡的感觉。
林菲叹道:“每次我来大觉寺总是大门紧闭,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资态!”说完便上前抬起大门上的铁环用力敲击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青衣光头的僧人将门打开,伸出头来。他抬头一看林菲,不由地脱口而出:“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林菲一看是上次来开门的那个僧人,便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啊!跟上次一样,我还是来找赵涵清的!”
那僧人脸上一红,道:“这位姑娘,你不必来了。赵涵清已经不在了。”
林菲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怎么?难道赵涵清走了?他去哪儿了?”
那僧人脸色有些为难地道:“总之赵涵清已经不在这儿了。姑娘你还是离开吧!”
后面的小六忽道:“你的意思是赵涵清已经剃度出家了吗?”
那僧人听了点头道:“正是!他不会见你们的!”
林菲不由地大怒,一把扯住那僧人胸口的衣服叫道:“什么叫他不会见我们?他与你说的吗?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的意思?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不是诳语是什么?”
林菲听说赵涵清已出家。不觉又气又急,将一腔怒火撒到那僧人身上去了!
大觉寺香客很少,那僧人见了年轻貌美女子本就紧张,此时被人家一把抓住。脸上一下子变得又红又白,窘得说不出话来!
小六见状急上前拉开林菲:“菲姐姐别急!待我问问他!”
转向那僧人问道:“我们是赵涵清的朋友,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请你告诉我们,赵涵清是什么时候剃度的?”
那僧人好不容易脱了身,忙撤身到门内。一手推着门一副要关门的样子,口中道:“他正在举行剃度仪式,你们就不要打扰了!”
小六听了眼前一亮,忙一手推着门闪身入内,叫道:“菲姐姐,我们进去!”
菲儿一愣,也连忙跟了进来。那僧人急着要关门,却哪里推得过小六?等林菲也进来了,小六方撒手,两人便往寺内跑去!
那僧人一看着急。嚷道:“有人闯进寺里来了!”
小六和林菲跑了没几步,就见前面佛堂里出来了四五名青衣僧人,其中一人叫道:“何人无礼?竟然擅闯大觉寺!”几道玄气冲着她们二人迎面袭去!
小六身体虽未完全复原,施展灵气却不在话下。她扬手一挥,那些玄气之力顿时消于无形!接着一道灵气向那些僧人扑去,便如绳索一样将他们束缚住了!
那些僧人瞬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一时皆大惊失色!
小六笑道:“清上宗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吗?难道你们不怕证空法师怪你们失礼?”
林菲只是中阶战师,一见对方几人全是战师修为,本要凝聚玄气,却见小六已不动声色将他们搞定。不由喜道:“几月不见,小六妹妹修为竟至于此!”
就在这时,远远地一个人从里面奔出来:“来人可是陆小六姑娘?”
小六凝神向前望去,来者是一名三十余岁的灰衣僧人。那人目中神光内蕴,显见功力不浅!
小六笑道:“小女正在陆小六!这位是我的朋友林菲姐姐。”知道必是证空法师觉察自己来了,便撤回对那几个青衣僧人的灵气制约。
那灰衣僧人笑道:“刚刚法师说有故人来访,故而让我前来迎接!二位既是明心师弟的朋友,来得又正好是时候,法师就请二位参加明心师弟的剃度仪式!二位请跟我来吧。”
小六听了心中喜忧参半。看向林菲时,见她怔怔地神色忧虑,便拉着她跟在那灰衣僧人身后向里走去。
小六看到林菲一路忧心忡忡、一语不发,便也默然跟在那灰衣人身后,向前左拐右拐走了一会儿,方到一处大殿前。殿门上方挂个牌匾,上书“回头殿”三个大字!
小六看到那三个字,不由地驻足轻道:“回头?”
前方那灰衣人听到了,在门口停下来,笑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儿便是清上宗弟子剃度的地方。”说着,便推开殿门,向里面道:“法师,陆姑娘、林姑娘已到。”
只见大殿内有数十人正盘坐于地上,正面是一名束发披肩、宽额长须的灰衣男子,正是证空法师,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