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陌生的老者从脸上揭下一个人皮面具,果然是云霜长老。
“呵呵,苏大人依旧是独具慧眼,料事如神啊!云霜佩服!”
苏承恩忙回身将书房的门关上,方面带忧色地问:“云霜,你不是在凌云山吗?怎么会突然来中都?这么说传言中凌云山禁制已破的事是真的了?”
云霜长老笑道:“苏大人,莫非你这就要赶我走?见了老朋友坐都不让坐?”
苏承恩笑道:“也难怪你挑我理,我见了你又惊又喜,都忘了请你坐了。我们老朋友也不计较这些礼节了!你快请坐下来,与我细细说说你们这些日的事情!”
云霜长老与苏承恩之间交情颇深,并并一般的泛泛之交可比。当日凌云门事发突然,又关涉身家性命,苏承恩无力施援。而云霜长老离开地牢后,也怕连累老友,从不与他联系。
但这一次递交求和信一事非同小可,需要借助苏承恩两朝元老的威信,向皇上转交求和信。
云霜长老将自己等人离开地牢回到凌云山,众人推举陆天晓为门主,决意向皇上求和等事情,拣了些重要的向苏承恩叙说了一遍。当然,事涉小六的或有关门内机密的,他自然小心回避。
临了,云霜长老又道:“天晓知道苏大人素来为人清正不阿,故而想到请苏大人将此密信转交皇上。只求转交而已,苏大人也不必多言,千万不要因此而见罪于皇上!”
苏承恩苦笑道:“连你一见我的面就看出我的辞归之意,皇上又如何看不出来?皇上只所以拖延着,我料想也因申元宗与凌云门之事未决,而朝廷中一些大臣的态度暧昧不明,故而皇上不想轻易改变朝局。此时,我的身份倒是相对超然,料来皇上也不至于因此而怪罪于我!”
云霜长老有些歉然地道:“苏大人果真决定要辞归?不过以云霜草莽之士的眼光看来,这也是一件好事!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又道是伴君如伴虎,苏大人已是两朝元老,现在能够安安稳稳地退隐,逍遥自在安度晚年,便胜过活神仙啦!只是这时节云霜又来叨扰,让苏大人多费心了!”
苏承恩倒是想得开:“也没什么,就算是我退隐之前为云霜兄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以后苏某成了一介平民,还要靠云霜兄多多照拂呢!”
云霜长老肃然道:“苏大人说哪里话呢!凌云门危机时刻,苏大人冒险替陆门主向皇上递交求和信,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从此以后,苏大人不仅是云霜的恩人,也是凌云门的大恩人!云霜和凌云门都会没齿不忘的!”
苏承恩料定此时天下不太平,自己一介文官,退隐回家乡后,若无个帮派为依靠,恐怕日子也难顺心。而他与申元宗的交情则远不如与凌云门十几年的交情,何况还有个一向相交甚得的云霜长老!
因为明日就是申一峰带人去凌云山的日子,时间紧迫。于是,苏承恩便带着陆天晓那封密信匆匆来到皇宫。而云霜长老也重新戴上面具离开了苏府。
梭罗南昭看到苏承恩呈上的陆天晓那封密信后,不禁也有些意外!
“苏大人,这封信是从何所得?”梭罗南昭盯着苏承恩道。没想到苏宰辅这等文官也被牵涉其中了!
“禀皇上!这封信是一个凌云门人今天下午刚刚送到微臣家中的!那人拒不肯透露姓名,只说有密信要托微臣呈给皇上!然后就离开了!微臣知道明日就是申国师出征的日子,深恐此信关涉重大,便急忙来呈与皇上了!”苏承恩恭恭敬敬地道。
梭罗南昭沉默了半晌,问道:“苏大人,依你之见,凌云门和申元宗之事应当如何处置?”
苏承恩听了一惊:他最担心皇上问这样直白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