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云霓听了陆小六的话,微微一愣,道:“你倒说说看,怎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六笑道:“申元宗早已动用杀手,蓄意刺杀我和爹爹。后来爹爹闭关时申一峰带人打上门去,也是这个意图!他们所说的袭击朝廷中人、蓄谋犯上作乱却纯属幌子,好为他们的寻畔滋事找个借口!可是他们既然借都尉府之名出兵,我们何妨也来个击鼓鸣冤,造出一些声势来,让大家都知道申元宗如何欺压忠良之后,看看皇上他怎么办!”
梭罗云霓眉头微皱:“我们去击鼓鸣冤?这不是与那些民间女子一样吗?”身为皇上敕封的公主,又素日面皮薄,要她去公堂前击鼓鸣冤,真比杀了她还难!
小六笑道:“不是一般的击鼓鸣冤,我们要到皇上那儿告御状才管用!而且要待到文武百官上朝时,最好还要多些梭罗家族的人知道,才好让大家人人自危,人心浮动,让那皇上觉得不安稳!”
梭罗云霓牙一咬,硬下心来道:“好!告御状就告御状!现在我们的王府被人盯上,女儿被人通缉,这已经被欺负到头顶上了,哪里还有什么颜面!我们就商量一下,来个反戈一击!”
小六问:“娘亲说申有为蓄意抢夺诚王府,可有证据?”
梭罗云霓道:“他曾多次在外扬言,有不少人亲耳听到,这又何需其它证据?”
小六站起身来道:“那好,既然去告状,声势就闹大一点,虽不必惊动外祖母,但若是有必要,那‘忠义千古’的匾额可以借用一下!我还要去取一些证据去!”
说着,已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了易容液、一面铜镜和几样化妆工具来,就在脸上、头上抹了几下,只一片刻,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居然成了一位头发花白、皱纹横生、肤色黯黄的干瘦老妇人,就是穿得那身淡绿娇嫩的衣服未免有些不协调!
望着眼前的大变活人,不仅梭罗云霓看直了眼,丁香也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干瘦老妇人声音略带嘶哑地说:“兀那丁香!流什么口水?还不快去给我拿套合适的衣服来!”
丁香“呀”地一声回过味来,脸上想笑又笑不出来,赶紧扭身跑出去找衣服,瞬时间居然把那训练了多年的王府礼仪抛到了脑后!
梭罗云霓吃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练就了这项本事?是与何等高明大师所学?”眼前的陆小六与那昨夜见到的那个普通女孩面容可是大不一样,这简直就是极其高明的易容术!
小六沙哑着嗓音摇头叹息道:“老妇毕生所练仅此一项神技,化妆也!”瞬间易容是前世杀手林俏儿的拿手绝活之一,不仅在瞬时间改变容貌,人的气质、声音、身高都能改变!
现下里江湖人士常用的人皮面具,不仅制作麻烦,一个面具只局限于一幅面容,而且戴着看上去表情僵硬,很容易被人识破!与小六的易容术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这时丁香已冲进门来,手里拿着一身酱紫色老气的衣服!
刚刚她一语不发地冲出去就扒一个老妈子的外套,吓得那老妈子直打哆嗦,旁边的小姐妹们都面面相觑,都以为她疯了呢!
小六三下五除二就换上了那身酱紫色衣服,冲着丁香一乐:“不错啊丫头!我去了!”说完微佝着背向外走去!
眼见这位刚刚晋位的王府小姐当面易容、当面从容脱衣换衣,然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走了出去!丁香已被雷地外焦里嫩:到底是大家闺秀啊,就算是换外衣,也不应当如此随意吧?
看到突然一位紫衣老妪从中堂出来,守在外面的丁香的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
微佝着背的陆小六脚下生风来到了大门口。
袁妈妈正阴沉着脸,一尊女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一语不发,守门的老刘、老王,还有三四个壮男都怒气冲冲地站在她身后。
有十来个穿着银甲青袍的军士远远地站着,为首一人正手持几张大幅的通缉告示正在那里色厉内荏地叫嚷什么“赶紧束手就擒”、“不要累及无辜”等语,脚步却不敢往前挪一步!
看来他们已经领教到袁妈妈地厉害了!
“闭嘴!再不走你们就没机会了!”袁妈妈从牙缝里冒出这几个字来,一股灵气旋风一样向些军士扑去。那些军士就如被人踢了一脚一样,齐齐向后面丈余处跌去!
“还好,没来晚!”陆小六身形一闪来迅速到了大街上,以至于除了袁妈妈其余人都没发现她是从哪儿出来的!
“让老妇看看,你们要捉拿什么人?”
那个为首的军士还未等爬起来,便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手里拿的一叠告示已没了踪影!
“什么人?”他惊慌地坐起身来,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紫衣老妪拿着那叠告示站在面前对他微笑!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居然碰上这些莫名其妙的老太太!
他站起身来,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抢夺我们都督尉府的告示!快还给我!”好在自己也是个初阶战师,东西就这样被人抢了,叫他如何咽得下那口气去?身形一动,他就要上前抢回来!
谁知刚迈了一步,前面就像撞上了一面墙壁一样,迈也迈不动、推也推不动!他吃了一惊,刚要转身时,哪知四周仿佛突然被凝固了,他就这么半举着步、半伸着手牢牢地被禁锢在原处、丝毫动弹不得!身后那十数个人一样都呆呆地谁也动不得!
眼前的老妪沙哑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