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转头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刚刚睁开双目。他眉头微蹙、面上略带失望之色,显然并无所获!
“爹爹!”小六以细若游丝的声音向父亲道:“在皇陵的东北方向似乎有人居住!”
陆天晓双眉一挑,一道灵气瞬时向东北方向奔掠而去!
小六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好在心里暗叹一声,但愿不要惊扰了那个木屋中的人才好!
果然,忽而听到模模糊糊、略带喑哑的嘟哝声从东北方向传来:“何方鬼怪,搅人清梦……”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灵气回袭而来,陆天晓身躯微震,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爹爹,让我去会会他!”小六轻声道。她心中也暗自惊异,从此人发出的灵气力量来看,想必此人还未达到高阶灵师的地步,但那灵气涌动中又有不同凡响湍急之势,似乎暗蕴了无穷灵力,让人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难道此人就是车前子所说的老迷糊?
但不管那人是否是老迷糊,此时此地不适合武斗,若是惊扰了两侧的驻军,事情就闹大了!
陆天晓也深知此理,不肯让小六去冒险:“我们此来只为探路,不可与之斗。我们撤!”
小六知道父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笑道:“爹爹,我听说皇陵中一人名为‘老迷糊’,我曾与他的朋友相遇过,他们还托我给他带个口信,我过去会一会他,若不是老迷糊,我马上就撤!”
陆天晓稍一思忖:“那好,我们一起去。”
小六知道父亲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单独去冒险的,只是老迷糊会当着他的面告诉她皇宫秘事吗?她觉得还是自己一人去问把握大一些,此时又来不及细说,只好对父亲道:“爹爹可以在稍远处等我,待我确认他的身份后再说!”
陆天晓看了她一眼,略一迟疑,点头道:“好!”两人便起身向皇陵东北角飞去。
在紧靠着一处林木密挤的山脚处,果然有一座半隐半现的木制小房子。即便是白日里,若不仔细也未必能发现!
两人就在房前三丈处落下。陆天晓估量了一下,那个距离尚在自己迅速发力的范围内,便住了下来,由小六一人向那所房子走去。
那房子里黑漆漆地,没有一点动静。不过在小六的察知中,那若有若无的奇异的灵气仍在房内。
距离房子丈余,小六停了脚步,轻声问道:“请问‘老迷糊’前辈可在房内?车前子前辈托小女给‘老迷糊’前辈带个口信!”小六只知道车前子所说的“老迷糊”这个貌似外号的名字,所以只好加上“前辈”两字以示尊称。
房内静默了一会儿,忽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被人窥视的感觉传来,小六全身的神经一绷,暗自警惕起来。
这时,里面传来喑哑的声音:“你见过车前子那老家伙了?白平子呢?是我迷糊还是他们迷糊呢?他们居然找了你这样一个女孩儿来做什么大事!”
小六听到他如此说,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便答道:“小女见到车前子前辈时,他正与白平子前辈在一起。小女做不了什么大事,只不过受他们两位前辈所托查证些事情罢了!”
只听到里面传来呵呵一笑:“你虽然年纪轻轻,本领倒也不凡!他们既肯看中你,想必自有你的过人之处!我只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也没耐烦多操心一些了!你且进来吧。”
这时房灯火一闪,屋里亮了起来,想必是燃上了蜡烛。
小六将车前子给的一颗淡绿色的传讯珠拿在手上,一边举步向前走,一边道:“这是车前辈留给我的信物,不久前他老人家还在中都的,现在想必还未走远!”她知道里面的老迷糊功力非同凡响,提早拿出传讯珠来,一则是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再者暗示车前子就在附近,提防他有何异动,拿在手里的传讯珠也好随时捏碎传讯!
她进了屋,并未关上房门。房内只有一张床,一只坐塌,到处冷冰冰的,如同外面的墓地,阴森森的无一丝暖意。有个满脸皱纹、半眯着眼、似乎惺忪未醒的老者正坐在塌上,略带狐疑地望着自己。
小六上前施了一礼,双手捧着那颗绿色传讯珠,笑道:“请前辈验看一下吧。”
老迷糊一摆手道:“不必了!车前子和白平子也不全是糊涂蛋,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想必是与他们相见了,我们也算是有缘人啦。你们深更半夜来皇陵探察所为何事?我想不会只因为要见我吧?”
小六知道自己与父亲在此皇陵内探察这一阵,想必已落入他的眼中。依她看来,老迷糊虽是梭罗皇族之人,但他忠心的是梭罗氏一族,而非梭罗南昭一人,要不然车前子等人也不会让自己找他帮忙探寻皇室血脉一事了!而寻找皇陵中通往地牢的密道之事,早晚也瞒不了他!既然如此,倒不如再冒一下险,与他坦诚相待罢!
小六略一思索,便道:“前辈,请恕小女无礼,今夜此行是为寻找探寻皇陵密道而来的!前辈知道,梭罗国本有四大门派,清上宗素日不闻世事,凌云门、申元宗与昆山门三足鼎立,实力相差不大,彼此牵制平衡,方能使梭罗国武林安宁、国泰民安!谁知申元宗采取非凡手段,企图借朝廷之势剿灭凌云门,以武力牵制朝廷,妄图称霸江湖,一家独大!如此以来,江湖腥风血雨掀起之日不远矣!小女之父本是凌云门人,后来遭凌云门人陷害而与其分道扬镳,此时却也不忍见江湖锋烟再起、生灵再次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