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一系列动作,还有槐花对竹青的污蔑造成的流言很快在整个平安镇乃至常山县传扬开来。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我看这回春堂的老板是不是黔驴技穷了,要抢生意也没必要这么做吧?”梁家药铺内,梁老先生听到老顾客过来跟他谈起最近平安镇上的这件大新闻,不由得一脸怒气冲冲。
之前为了打压梁家药铺,回春堂没有少出馊点子。总是看在梁老先生面软心善的份上,让人去他店里赊欠药物,或者诬陷他店里的药材药效不佳之类的。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没有遇到竹青之前,梁家药铺确实一度陷入困境,梁老先生甚至打算关张歇业。
只是遇到了竹青,接连卖火了薄荷油和冻疮膏,梁家药铺的生意就起来了。
而且因为梁老先生的好口碑,如今的梁家药铺,生意已经可以和回春堂分庭抗礼了。
即便最近回春堂搞了什么免费义诊,梁家药铺的生意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毕竟,回春堂做好事,算是开天辟地第一遭。人们大多数也还在观望阶段,尝试的不多。毕竟他那里药费和诊疗费用贵,是有目共睹的。
梁老先生这里即便不搞免费,大家也总能用最少的钱在他这里买到最有用,最对症的药。
所以大家还是愿意去梁家药铺的。
“老人家,你也别气坏了身体。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孙姑娘人好,这是县老爷都承认的。这回春堂啊,是抹黑不了她的。大家伙心里都有着一杆秤呢!”那位老顾客看梁老先生气的不行,连忙出言安慰。
“孙福明是吧?他婆娘当时为了救他的命,要用许多好药,她死乞白赖的过来求助,都是竹青那丫头发了话,她才用进价拿到了药救命。早知道她是这么个白眼狼,我就是把那药喂狗也不给她!”梁老先生越说越气。
他为竹青抱不平。也对回春堂这样的手段不齿。
“哎,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自以为得计,却不想想,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就不信,她还真能就这么过上好日子!老先生,别气了,你看着吧,孙姑娘不是他们随便说说就会被打倒的!再说,她身后,可还有莫先生呢!”梁老先生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头,一眼看到了如今住在翠竹村的方文正方老先生。
不由得开口惊呼:“这,这不是文正公么?您,您什么时候到了这儿?”
“子路,你又是怎么就会待在这里?这么多年,你坚持不肯回京,我一直以为你最多也就是在京郊,却不想你居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方老先生看到梁老先生也是一脸激动。
故人相逢,梁老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怅然,叹了口气,说道:“少小离家,我在这里也待的惯了,也就不再贪恋昔日繁华了。”
方先生叹气:“子路,你这又是何苦?当初令尊也是一时气急罢了,你何苦这般委屈自己?我听说令兄至今都在找你的下落。谁知道你居然会呆在这里!”
听方文正提起当年事,梁老先生心头也是一片怅然。
当年他接受不了父亲的安排,也不能接受自家药行的那种种繁琐的陈规陋习。愤而离家出走,一心要闯出自己的江山。
却不料自己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却无法落到实处。而且还遭到世人的嘲笑和利用。最终在这个小镇上困顿一生,也自然无颜回去。
若不是遇到了竹青,给了他再次发展的契机,只怕他这辈子也就籍籍无名地在这个小镇上老去,而最后不为人知了。
如今再见故人,他也只有唏嘘不已了。
“嗯,这么多年,我也放下了。有机会我会回去看看。对了,至于青丫头,莫先生会帮她,老夫也会尽全力扶持!这丫头对我有恩,我绝对不会袖手旁!”梁老先生说道。
“你这样想就对了。人生短暂,有多少恩怨是过不去的。你当年也不过是少年意气,再不回去,只怕令兄都要等不到你了。再说,若是你本出自京中梁氏药行,有你的扶持,青丫头绝对不会落入下风。”
梁老先生点头:“是啊。我要上京一趟了。梁氏药行若是能够拿到青丫头的配方,绝对不会任由青丫头这般被人算计!”
这边梁老先生帮助竹青筹谋,竹青却是全不知情。
她如今,还在忙着教家里的姑娘们清创缝合之术,还有一些急救包扎之法。
她想的是,既然那位虞珠公主在战场上得力,想来军中用的多的,就是这些技艺了。
以后她若是真的到翠竹村找她,她们村的这些女孩子若是跟着她去,有着一技傍身,将来也是一条出路。
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竹青置若罔闻。
她甚至安抚王氏:“娘,不必为了小人动气。这些人不懂事理,说风就是雨,我们为了他们生气,都是白白浪费精力。有那个时间精力,咱们好好打理好薄荷苗是正经。如今到处都在收购薄荷油,咱们的薄荷苗,金贵着呢!”
看到女儿这般淡定,原本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恼怒不已的王氏,也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想着以后薄荷丰收,到时候家里进账良多,确实不必为了这些口舌是非恼怒。
于是他们夫妻每日就同没事人一般,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竹山每隔几日,也照样从学堂里回家。他也听到了一些是非,很为姐姐生气。但是他听了竹青的话,不要理会外面的是非,好好读书,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