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幽血海,一座似是亘古贮立的末日神殿,在海的那一端。
骨船随波漂浪,船上,宗喀尔跌迦而坐,泰然不动。
海中有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彼岸花盛开艷丽。
宗喀尔见状,将花摘下来仔细观察。
放在手中,彼岸花似虚非虚,似实非实,随即幻化消失。
宗喀尔内心不由得感叹。
“虚境若实,这样强大的术法能力,实非人力所能为也。”
骨船飘摇,摇着摇着,正在细心感受周围的宗喀尔已身处彼岸的末日神殿。
殿中一座王座孤零零的背对着宗喀尔,王座上,一个头戴兜帽的黑色人影看着面前的棋盘,沉思而坐。
亲见死神,未有慌张,宗喀尔闭目间,修行百年的密宗法眼倏开。
心眼所见,四周血海不再是海,末日神殿不再是实物的建筑。
金色符文环绕,充斥宗喀尔心目。
“完全由术法构造的空间。”
等到宗喀尔观察完毕,沉思的人影似乎回过神来。
“来到此处见吾,你,有什么愿望?”
已察几分虚实,宗喀尔心有猜测,收敛心神,谨慎回应死神的问话。
“你不过是术法保持的一点残留意念,能给吾什么?”
“区区密宗法眼,就想枉测死神深浅了吗?如果这是你的疑问,那吾,无所不能。”
随着死神一语出,四周气氛骤变,无所不在的诱惑之音,似恶魔低吟,听在宗喀尔耳里,响在宗喀尔心间。
心若明镜台,何处染尘埃,无数年的佛道修行。
宗喀尔禅定间,更有龙神法幢的须弥如来藏众弟子护持,不为死神之言所动。
本心清明,智慧自持。
“吾,一无所求。”
“真的吗?你不想让须弥无尽藏的法号回响在整个世界?”
“吾想,但弘法,在心不在术。”
“你不想永掌权柄,永世不灭?”
“吾想,但法在吾手,此灵不灭。”
“只要小小的代价,你就能得到你内心梦想顺遂。只要,只要你小小的代价。例如,你心头一滴血。”
“吾之心头血,怕不是一滴血,是一个人,一个宗喀尔宝贵珍惜的人。”
“或者,你一颗眼睛。”
“不是双眼,而是心眼。蒙蔽了心眼即成痴愚的顽者。”
“或者留下一点生命。”
“是留下一点生命在此,还是留下一点生命给吾?”
几番对话,死神的许愿和阎王锁的游戏有异曲同工之妙,充满了各种陷阱。
但宗喀尔法相庄严肃穆,见招拆招,一一揭破其中陷阱,彰显一代法尊的大智慧,大修持。
面对宗喀尔针锋相对,死神残留意念似乎更加鲜活,未见恼色,欣慰的道。
“聪明的孩子,你真是聪明的孩子,你既然无所求,那就回去吧。”
随即宗喀尔还未反应过来,已重新回到骨船之上,骨船摇荡间,离末日神殿也越来越远。
再回神,已身处龙神法幢之内,拿在嘴边的希望号角,却好似从未吹奏过。
末日神殿之内,死神眼波未动,仍然在看着面前棋盘。
但与宗喀尔一番智慧对答,死神残念却好似活了过来,越加灵动。
“乘兴而归的神啊,可惜不能与之一会。吾之游戏,又是否能令吾找回消逝的过去呢?”
“吾是死神,吾来自何方,吾将去往哪里?人间,是游戏的魅力引导吾来到这繁华而充满趣味的世界吗?”
静谧得末日神殿,生机不见,幽幽忘川河,不知从哪里来,又将流向何处。
苦境风光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离开碧玄草堂的慕红尘走走停停,浏览着苦境的山水美景,领略着人文风情。
一处露天舞台下,慕红尘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漂亮的小姐姐。
前世的自己沉迷动漫、小说、布袋戏。
虽然在电视上看到过许多明星。
但这又哪里有异世界纯天然,高颜值的小姐姐来的赏心悦目。
更别说以前是隔着屏幕,现在能够近距离看。
如果出重金,还能畅聊人生。
可惜美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虽然台上的小姐姐能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巧笑倩兮,脉脉含情的看着台下的人。
但吸纳玉阳君真力,自身内元已染上几分先天特质的慕红尘。
依靠那已经具有一分先天灵异的敏锐灵觉。
可以察觉到台上小姐姐笑容背后的虚假冷漠的心,和身上难掩的风尘。
这些女子身虽在,但一个个如同一具具尸体。
看看还行,深入了解,还不如那两个被自己亲手杀了的邪灵。
至少她们活的鲜明,活的有特色。
慕红尘正和旁边的兄弟一起在评头论足呢,舞台那一边,传来了争吵声。
其中一个拥有着一头不同于一般妖道角的红发,手上把玩着金球,穿着极具异域特色的装饰。
此时这位男子一脸无奈,看着自己这位不知为何,突然发脾气的兄弟。
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恼了他,一身书生打扮的男子跺了跺脚,随后离开了。
“哼,泰逢,要回你就回去吧,我还要继续游历江湖。”
泰逢见状,摇了摇头,自己这兄弟,就像自己那个妹妹一样,总是喜怒无常。
听到那人是“泰逢”,另一人的话,应该是游子安了,也就是须弥如来藏的宗女,萨安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