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之后,星野退回身后,胖子上前一步,用手缓缓的摩挲着墓碑,柔声说道:“凤瑶,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乾元宗去了,下一次来看你,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所以今天来看看你,和你告个别。”
胖子摩挲着墓碑絮叨良久,大事小事无论巨细说的像个碎嘴婆子,星野站着听了半天,心中一片温馨和感动,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和厌倦。回去的路上,胖子一直沉默,跟在身后的星野发现,平时大大咧咧嘻哈作怪的胖子,那臃肿的背影微微佝偻着,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和孤单。
晚饭时,胖子不晓得从哪里提溜了两坛酒来,拍开泥封,给星野和自己满满地倒了一碗,放下酒坛,对星野说道:“星野,明天我们便要离开这里回乾元宗去,以你目前的修为,过界雾是非常艰难和危险的,但若通不过这个考验,便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晋如筑基期,更谈不上在年底的宗内大比上夺得前三
“若是无缘圣地之行,你便得不到最好的环境去参悟凝结五行印符,所以明日的界雾之行,需要你独自完成,师傅不会陪在你身边,今天这碗酒便算是为你壮行了。”
星野起身端起酒来,神色肃穆地说道:“弟子定不负师傅所望”
碰的一声,满盛着金黄色酒液的两只大碗碰在一起,胖子嗅了嗅酒香,长鲸吸水般一气喝完,亮了亮碗底,咂摸着嘴叹息道:“四十多年了,想不到戒了四十多年,为了你这小兔崽子我还是开戒了。”
“呃,这酒居然是四十年的陈酿?”星野使劲的嗅了嗅,浅浅地啜吸了一口,仔细的回味了下,觉得也不咋地,不就是有点甜有点香嘛。对于星野来说,两辈子都对酒无爱,实在分辨不来这酒到底是算好还是算坏。
看着星野准备将碗放下,胖子瞪着眼不满地说道:“碰都碰过了,哪能就这么放下,你也不看看,师傅我都把酒喝完了?赶紧的,于了”
星野顿时苦了脸看着胖子,见胖子没有通融的意思,只好捏着鼻子将满满的一碗酒咕嘟咕嘟地全倒进了肚子,当下被酒呛的一阵咳嗽,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看星野爽快的喝完,胖子开心地又给星野倒上一碗,说道:“这样才是嘛,不喝酒怎么能算男人?你师傅我当年戒了酒,那是有原因的,要不然,就这么两坛子酒,还不够我一个人喝的。”
止住了咳嗽的星野好奇地问:“师傅啊,当年你为什么戒了酒呢?”
胖子给自己的碗里也倒满酒,沉默了片刻,说道:“当年师傅家里生了变故,所以戒了酒。”说完,端起碗来又是一口喝完。
“师傅,什么变故啊?”星野感觉自己的脸很烫,拿手指着胖子,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和师娘有关,师傅,您说我猜的对不对?”说着话,心下觉得奇怪,自己这声音怎么那么怪,含含糊糊的不说,还有点抖。
“嗯,你这小子猜的蛮准的嘛。”胖子呵呵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掂起碗来向星野示意了一下,眯着眼睛一口于了。
星野赶忙陪着胖子,也将碗里的酒一口喝完,咂摸咂摸了嘴,觉得这玩意还是挺好喝的。放下碗,哈哈一笑道:“我就说嘛,师傅,您给弟子说说,到底是个啥事情?”
“嗯,”胖子把自己的酒满上,一只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碗沿,想了片刻,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那位林凤瑶和庖丁是邻居,两人那是青梅竹马两下无猜,两家大人也有意玉成此事,祖传的解牛刀在庖家代代沟通温养和日复一日的解牛下,在庖丁出生不久居然产生了灵识,在机缘巧合之下认了庖丁为主。
家人发现了庖丁的修真天赋,于是在十三岁时将庖丁送入了乾元宗外门,说好不管庖丁是否修炼有成,十八岁便回来迎娶凤瑶。谁料想当庖丁十五岁时,家里却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凤瑶被人强抢了去,凤瑶一家尽数被屠,得知这一消息的庖丁五内俱焚,当下返回家乡,发现凤瑶是被一个邪修世家的少主看中,要拿凤瑶当炉鼎。
庖丁上门理论,却被人差点打死。在家养伤的时候,对方却将凤瑶送了回来,不过送回来的是一具尸体,听说凤瑶还未来得及被当做炉鼎,便寻机自尽了。
埋葬了凤瑶,养好伤的庖冬泪返回外门,拼命苦练。一年之后入了内门,拜在了王彦坤的门下。王彦坤听说此事后,立刻决定为庖丁讨回公道,灭了这个邪修世家,却被庖丁阻止,庖丁发誓要凭着自己的能力报仇。
为了尽早报仇,庖丁选择了修炼速度最快,但是副作用也是最大的耀灵经来作为主修心法,但是,这门心法在整个乾元宗已经几千年未曾有人修炼,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借鉴,王彦坤在反复推论之后,便有了星野如今这样的修炼方式。
历经艰苦磨难之后,庖丁修炼有成,宗内大比勇夺第一,入圣地成就五行印符,并且过了真人最担心的心魔这关。胎成之后,庖丁的修为一日千里,很快便到了筑基期,成了乾元宗历史上最年轻的筑基期修士,凭着耀灵经和手中的世代相传的法宝,出山历练的庖丁单枪匹马灭了这个邪修世家,将这世家的人从老到小杀了个于于净净。
星野打了个酒嗝,感觉一股暖流从肚子直冲上来,全身暖烘烘的,分外舒服,“师傅,您这手段还真狠啊”喝了酒的人,特别是已经有些醉意的人,胆子便相对大些,所以,趁着酒意,星野便大着舌头说出了这句话。
“嘿嘿,我这手段算狠?他们屠了凤瑶一家的时候怎么不考虑狠不狠?不得持强凌弱,要讲规矩讲道理,那是宗内的规矩。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