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喝口牛奶，突然想起来茉茉没说完的话：“你刚才说到哪儿了？跪着？跪着什么？”
“什么时候说的？”茉茉塞了半块橙子进嘴儿，一张嘴，差点呛到，没少喷到小蜜的脸上。
小蜜默默地拿纸巾擦了擦脸，臭丫头绝对是故意的，还捂着嘴巴笑。
“说谁在那跪着？”小蜜拍拍桌子再问。
“我是这么说的么？”
郭茉茉刚才前后又思考了一番，宁小蜜这脑袋瓜子，只要一涉及陆羽琛，智商就不顶用，她得一针见血点醒她。
“郭茉茉，我知道你从不说废话，你说的自是真的，我没聋，快说！”
“又忘了！”
小蜜想把一口牛奶喷到她脸上，什么叫忘了？
她又不是热心观众，她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忘了？
“郭茉茉，我……鄙视你！”
郭茉茉翻个白眼儿：“鄙视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你……抢我台词！”
小蜜捂着嘴，噗嗤笑起来。
郭茉茉看着她笑得像个白痴，也笑起来。
她真要明明白白和小姑娘说么？虽然有些残忍，但总好过让她一直蒙在谷里的好。
“小蜜，我看到的陆羽琛，是冷漠，是孤傲，是残忍！我亲眼看到那男人跪在他面前请求宽恕，而他砸碎了一地的杯子让他从上面赤脚走过去，就会原谅他！”
小蜜脸色都白了：“他……他……真走了？”
郭茉茉点头，她当时都懵了，根本忘记了离开这个包厢。
尖锐的玻璃碎片一点点戳进脚心最柔软的皮肉，慎人的“噗吱噗吱”声，快要掀开她的脑壳儿，每每想起来，还像是从她心尖儿上撵过。
小蜜半晌都没缓过神，怔怔盯着郭茉茉。
“在说什么？”
陆羽琛端着餐盘过来，坐在了两个人对面。
餐碟里零星点时令小蔬制作的爽口菜，一小碗混饨，上面飘着几片青菜叶儿，看起来就像好吃的样子。
他笑着，将一份水果推到小蜜面前：“挺新鲜的！”
小蜜下意识的缩回身体，目无焦距。
陆羽琛笑笑，没再说话。
直到郭茉茉踹了一脚小蜜，她才番然醒来。
“哦哦！谢谢！谢谢！”
她显得慌乱的模样，陆羽琛看在眼里，眉间微蹙，到是没有多问。
三个人各怀心思开始用餐，小蜜有些食不知味，陆羽琛看得清楚。
偶尔他会看她，小蜜虽然尽量避开他的目光，可还是感觉得到。
郭茉茉吃了会儿，就拎一个空的碟子离开座位。
小蜜下意识扯住了正欲离开的郭茉茉，咽下口水，眼神示意她不要走，郭茉茉磨牙，觉得这孩子甚没出息，怎么还吓到了。
“你还有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夹！”
小蜜想要咬她，谁让她说这个，无奈陆羽琛看过来时她立刻收手，尴尬的笑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看到陆羽琛就想到郭茉茉说的，那满地的玻璃茬子。
“是不合口味？”
“没有！很好吃！很好吃！”小蜜叉起一块哈蜜瓜送进嘴巴里，嚼着嘴巴歪歪扭扭，说话也含混不清。
陆羽琛看着她游离的眼神儿，淡淡笑了下。
“小宁，你似乎有话和我说？”
“呃……”小蜜摇头。
又一连将整小盘水果吃下。
随后拎起一个碟子起身道：“我再去捡点水果！”
陆羽琛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目光转回餐桌上未动几下的早餐。
郭茉茉看到小蜜也跑来，端着盘子神情恍惚的，立刻知道为什么。
虽然她今天所说的话对她来说可能难以接受，但总比好过她一门心思都放在陆羽琛身上，得不到回应的好。
“你怎么也跑来了？”
“哦，我想吃水果！”她一边说，一边去夹水果，一块一块夹，动作墨墨叽。
郭茉茉笑：“怎么，怕他了？”
“笑话，谁怕他！”
说这话时，她眉心蹙了下，感觉脚心儿都疼。
“行，你就不承认吧，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小蜜，爱情不是盲目的崇拜，也不是一味的追赶，就算你追得上他，也筋皮力竭，还有力气跟他一起走下去吗？”
小蜜放下夹子，看着再也放不下一块儿的果盘儿，闭了闭眼。
***
茉茉和小蜜回来时，便看到她所在的位置，顾西承鸠占鹊巢。
而她的咖啡却在陆羽琛的手上。
“早啊陆董！”
顾西承春风满面，心情极好地朝他打招呼。
陆羽琛点头，从另张桌子旁拉来一把椅子，让小蜜坐在他的旁边。
小蜜看了一眼茉茉，茉茉又回看她一眼。
“自求多福！”
“别啊，茉茉，你是朋友么？”
这场景特么的诡异呢？
最后，茉茉为了不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坐在陆羽琛旁边，茉茉则坐在了陆滨和柳明烨中间。
陆羽琛慢条斯理的往咖啡里又加了一份黄糖，眉眼都未挑一下，直接忽略顾西承的存在。
郭茉茉吸吸鼻子，觉得眼前这阵势有些上头。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三少，你怎么在这儿？”
“恰好经过！”
小蜜嗤之以鼻，这么恰好，还带了两个狗腿？
陆滨像是在躲什么人，脸上遮一块大墨镜，说话小心谨慎，四处张望。
柳明烨一巴拍在陆滨头上：“瞧你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