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琛微蹙眉,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
“通常打发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出一张她认为满意的支票!”
支票夹在他食指和无名指之间一道优美的弧线,放在她手边。
“陆羽琛,你认为我是这种人吗?”
朱尧尧脸胀红,唇瓣颤抖。
陆羽琛这是在侮辱她,钱,她不缺钱,更不需要他用钱来打发自己。
“我以为是!”
不带丝毫感情的判定,让朱尧尧整个人惨白了脸。
陆羽琛这还不止,从衣袋里又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儿。
“通常打发女人最实用的方法,就是送给她一个价值千金的首饰!”
黑丝绒方寸盒里,不用看也知道装的是什么。
“陆羽琛,你把我当成什么?”
“当成……一种交易!可还满意?”
朱尧尧花容全然失色,身体僵硬的盯着陆羽琛笑意不泯的脸上,不疾不徐的回答。
然后,他从茶桌下面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
“这是我要送你的第三份礼物,一份入股金澄华音的合同,我名下30股份无偿转让于你!”也就是除了金总,她将会是持有三分之一的第二大股东。
钱,奢侈品、利益……
陆羽琛将他们摆在她面前,微笑着喝着茶水。
像是被放在行刑台上的死刑犯,朱尧尧心头在滴血,十指深陷在掌心里。
而眼前平静无澜的男人,明明是刽子手,却连刀都不用,就可以将她整颗心剜出来。
她以前也曾怀疑过世人对他的评价,甚至都未发过火的男人,究竟如何残忍冷血?
陆羽琛在她生命中驻留过,她也感受过他给自己的关注,即便在他眼中,或者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她也一直坚信,他对自己是不同的。
然而,直到她的出现。
宁小蜜。
朱尧尧看着陆羽琛,明明毫发未变,可此时,如此陌生。
她一直不肯认输,也不想。
陆羽琛对于她而言,并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你情我愿,她把他当成自己的全部,她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朱尧尧颤拌地捧起茶杯将茶水全部饮尽。
除了苦涩还是苦涩,她根本不懂茶道,也根本不爱喝茶。
“你很聪明,不需要考虑这么久!”
“不!不!不!我要的不是这些!羽琛,我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这些……我不需要!”
朱尧尧伸手握住茶桌一侧陆羽琛的左手。
颤抖地,紧紧地握着,不松开。
陆羽琛睇了眼,唇角轻扯,几不可察。
“羽琛,我知道你并不是不愿意承认爱一个人,只是受过伤害,只是没能从里面彻底走出来!”
陆羽琛眸子一沉,看着她陡然失色的双眼。
“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羽琛,我……我只是听朋友说,你曾经被人伤害过,所以你才害怕认爱,害怕接受一颗欺骗你的真心!羽琛,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只要为了你,我可以去死!”
屋里顿时静寂。
朱尧尧说完被自己都吓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掩了下唇,以示自己的冲动。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又收不回来。
只能尴尬的往后退了退椅子。
陆羽琛眼中的厉色很快敛尽,伸出手给朱尧尧的茶杯倒满。
茶水泛青,闻起来有种淡淡的青涩香味。
朱尧尧捧起来一口喝尽。
“羽琛,其实我的意思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
“那告诉你我被骗的人,没告诉你另一个故事么?”
“什么故事?”
陆羽琛放下杯子,起身,站在窗前。
朱尧尧也起身站在他旁边。
蓦地,朱尧尧手腕一紧,陆羽琛扯过她,一下推在玻璃上。
背抵着玻璃,陆羽琛一只手托住她后颈,如此暧昧的举止,朱尧尧却生出了阵阵寒意。
他眼神如霜似冰,越发的森寒。
“陆羽琛,你要做什么?”
朱尧尧害怕了,企图从他手中挣脱,可她人已经被拎了起来。
双腿离地,后颈处禁锢的手,像是烙铁,她连呼救声都颤抖不已。
“你,弄疼我了,羽琛,你吓到我了!”
陆羽琛的手维持着一个姿势,在朱尧尧感觉有些头晕时,蓦地又松开手。
朱尧尧身体一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羽琛,你怎么了?你刚吓到我了!”
陆羽琛冷笑一声。
转过眼:“有种人自诩聪明,以为搬弄点事非我会看不出来,我本不想跟你计较,但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羽琛,我什么时候搬弄事非了?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朱尧尧急的眼睛都红了,扯住他的衣袖,可又怕刚才一幕重演,扯了下又收回手。
“最好是这样!”
陆羽琛声音恢复平静,就像刚才的狂风骤雨是一场梦。
此时,他仍是面向阳光,微笑从容的优雅男子。
朱尧尧腿都在发抖,脸上却仍装作无知无畏。
“羽琛,我不知道谁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发誓,我朱尧尧从没做过对不起你,陆羽琛的事,如果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所做的,都是因为爱你,不想失去你。
谁的爱情不是自己争取来的,笑话,等着他自己找上你么?
她,朱尧尧,从没有认输过。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