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闹不明白,为什么缺少了林蝉儿的指点,他大多数时候总显得那么毫无主张。
尽管大家都曾有意无意的叫他傻子,但师傅却从来也没说过这样的话。即便他一直开不了天眼,练不好奇门遁甲,师傅却从来也没有吝啬过对他的偏爱。
或许在这就是师傅口中的术业有专长,但是一个人的智商有限,即使术业再精湛,难免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名一筹莫展,此时他所能够做到的,就是一次次地徘徊在小仙子炕前,焦急地等待着她的醒来。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黎明前,无名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焦急的心情。
情急之下,再愚笨的脑子也有一次灵光的时候,无名竟然想到了求助医书。
其实这也不算灵机一动,《黄帝内经》就在小仙子枕下,无名也是情急之下的无意之举。
“为什么我不能从医书上找一个治病的方子呢”无名一个闪念,随手打开医书的扉页,大略地浏览了一遍目录,脑海里竟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平时混混沌沌的大脑立即闪过一段段金石药方,他来不及诧异,脑海里浩瀚的书目自动翻转,突然卡在两个斗大的文字上,“惊厥”。
酸枣仁,一味治疗惊厥的灵丹妙药,无名此时总算松了一口气,放眼神州,每一座大大小小的山梁上,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旱不死、砍不绝的酸枣棵,它周身密布的荆棘,让山民们纷纷避而远之,可是山中的烧炭翁却不嫌弃。正是酸枣树坚硬的材质,才让它的出炭量大大高于别的树种。
久而久之,烧炭翁伐尽了山脚处的酸枣棵,想要找到酸枣仁就必须爬上山梁,但是冒着这样的鹅毛大雪上山,无疑是在跟天老爷拼命。
但是,看着炕上昏迷不醒的小花精,无名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
上山!哪怕是山上的风雪再大,救人要紧。
无名倒了一碗开水放到竹椅上,低头道:“素馨,原谅我的照顾不周,现在我必须要暂时离开你,求老天保佑你不要出事,求老天保佑我平安归来。”
尽管自己信心满满,但是一旦出了熏冶湖区,无名才真正感觉到了三九天刺骨的酷寒,进山的路,早已被暴雪覆盖,山上的暴风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无处不在的的雪粒灌到脖子里,那是透心的冰凉,无名艰难的行走在一片苍茫的雪地里,每前进一步都必须用竹竿探探脚下的虚实。几次他已经踏到雪窝子的边沿,还好,总算是及时地收了脚。
傍晚时分,几乎冻僵了的无名总算爬回了湖边,可没等他甩掉手中的竹杖,颜于飞突然撞开房门冲了出来:“无名,你干的好事!你把素馨怎么了?”
无名心里一热:“你们可回来了,蝉儿呢,她在哪里?”
“告诉我素馨到底怎么了?”颜于飞满脸的憎恶,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什么丢下她不管。”
无名一愣:“我没有扔下她呀,素馨病了,她需要这些,我一大早起身去后山,好不容易在断崖处找到它们,你看,真不少呢。”
说着话,急忙递出手中的口袋,颜于飞打开看,见布袋里足足有三斤的干酸枣,禁不住心里一阵羞愧:“师弟,师哥错怪你了,这些药太珍贵了,它们可是你用生命赌来的呀。”
“傻子,这样的大雪天你一个人去后山采药,不要命了?”正在室内照顾小仙子的林蝉儿听到二人门外的对话,突然冲出草庐,生气地喊道。
看到无名手中的酸枣仁,大感意外:“傻子,你怎么知道酸枣仁医疗‘惊厥’的医理?”
无名被蝉儿问的一阵迷糊,对呀,我怎么知道那些医理?鬼才知道,我好像隐约记得自己脑子里有一本医书。
无名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顿时让林蝉儿一愣,急忙拿出素馨的《黄帝内经》问道:“这本书你以前看过?”
无名摇摇头说:“从来没有,今天情急之下就翻了前面几页,突然脑子一动便跳出了一张药方。”
“荒谬”颜于飞简直难以置信:“二师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
无名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急忙催促林蝉儿赶快点火熬药,两个时辰后,小仙子悠悠醒来,见到林蝉儿依然心有余悸:“师傅,你们怎么才回来啊,熏冶湖里有湖怪湖怪啊。”
林蝉儿点点头,温柔地抚摸着素馨的长发:“师傅知道,素馨莫怕,有你盛寒师叔在,湖怪不敢上岸。”
颜于飞带领大家好不容易找到劫石,不免多背了些。身外之物多了,法术不免失灵,二百里的路程大家整整走了两天。冬天白日本来就短,他们赶回熏冶湖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大家卸了劫石匆匆回到草庐,迎接他们的是一口空空如也的冷灶和躺在土炕上奄奄一息的素馨。
也难怪颜于飞心里窝火,这样的场景,谁看了也有些按捺不住。
既然事情解释清楚,无名便急哄哄的扒拉起竹筐里的劫石,一块块乌黑铮亮,虽然硬如磐石,却依然保持着原木的外形,无名自言自语道:“说什么‘劫石’,这不就是一块烧焦了的木炭吗?”
大家分头行动,装炉点火,盛寒则密切注意着熏冶湖的动向,以防怪物再次出水害人。
雪过天晴,天地间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竹林里东倒西歪,到处是被大雪压断的竹竿,华尧和白离永远改不掉食肉的恶习,从前在师父身边,还收敛些,如今看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