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瑞秋等人带着那一串大汉一路往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出了林子,走了大约有两个时辰,才看到有人烟,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路上不少行人纷纷瞩目,或好奇、或害怕、或兴奋、或恐惧、或面无表情地看着於瑞秋他们一行人。
也是,他们一行十二人,加上尹叔,十三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高大的身材,状硕的肌肉,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且这些强盗成天杀人抢劫,他们身上有着一股肃杀气,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胆小的人,根本不敢看过去。
於安然想停下问一下路人县城怎么走?
他手上的地图画的实在是简陋了。
这没有办法,因为他是在集市买的,这已经是最好的地图了。
於瑞秋看了他买了地图,也叹了口气,怎么那么简陋呀,看惯了现代那些连哪条路都标的清清楚楚的地图,再看这个,委实看不下去。
科技水平差,做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
不过,好歹有一个地图来指路,总比两眼一黑,摸瞎的好。
於瑞秋等人没少在路上像这样子问路。
问路这件事,通常地於安然和於泰然去问的。
於安然长的好看,年龄也比较小,去问路,人家看他不像坏人,也不像贼人,一般都会告诉他的。
於泰然人看上去气质虽然略显清冷,但是他咧嘴一笑,整个就十分地“二”,人家看他单纯,也会好心指路。
於瑞秋是女子,受到重点保护,不用去。
至于尹叔。就算他想去,也没有人会他说。满脸的胡子,胆小的人就像现在这样,被吓哭了。
“我不晓得,我不晓得。别问我,不要抓我,娘,娘,我要回家。”这少年的泪水簌簌往下掉,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於安然看着眼前这哭的眼睛直很红的淳朴的少年,满脸黑线。
不就是问个路吗?不是觉得大家岁数差不多。容易搭话吗?怎么他才开个口,那穿着粗布,上面满是补丁的少年就吓的直哭?
难道是被他吓到了,不对呀,他长的那么好看?怎么可能吓到人?!
难道是被他身边这一串络腮胡子的大汉吓到。可是没看到他们身上都帮着厚厚的绳子吗?他们行动都不便,怎么可能吓到人?!
那绳子是尹叔买来以防万一的,结果真是用上了。
当初於瑞秋还纳闷尹叔买那么多的绳子来做什么,敢情这古代治安不好,买来预防万一的。
“别哭了,从这里去县城怎么走?你再哭。我就把你抓起来,像我身后的这些大汉一样,让你再也见不着你娘。知道吗?!”於安然无法,只得恐吓这少年道。
“真的,我告诉你去县城的路,你不抓我?”那少年仰起头,可怜兮兮地问着於安然。泪珠在他那黝黑的脸上显的极可笑。
於安然强忍笑意,道:“是的。你指好去县城的路,我们不会抓你的,抓你也没用。你看一下我身后这些大个子,都是留着胡子的,你留有没?没有,抓你对我们也没有用。你好好指路!指好了,给你一角银子。”於安然放轻声音,哄道。
“嗯。”那少年吸了吸鼻子,然后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他们正在行走的那条道路道:“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再向左边,看到有一棵大树,再往右,走路要比较远,像你们这样子走路,你小半天才能到。”
“哦。”於安然听了,复述了一遍,塞给他一角银子,然后朝他拱了拱手,拉着那些大汉就走。
那些大汉醒来后,原本也是想走了,但是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而且身上的大刀都被那个傻小子拿去马车里了,根本跑不了,幸好底子还在,还能走。
於瑞秋一行人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就走到了县城,只见县城那大门的上面写着“玉椒县”。
玉椒县门口,来往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於瑞秋一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极为显目。
到了县城里,危险明显降低。
尹叔让於安然在后面断后,自己则带着这些强盗向刚才路人说的县衙走去。
县衙离县大门不远,不一会,於瑞秋等人就走到了县衙。
威武的县衙门口有一个鼓,尹叔走上前去,拿起锤子,用力地击了几下。
那鼓发出沉重的响声,振的於瑞秋的耳朵生痛。
半响,那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皂衣、带着佩刀的二十来岁的方脸衙役来,他先是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打了一个呵欠,最后定眼一看。
看到眼前有十几个被捆着的大汉,而且都留着络腮胡子,他再仔细瞄了瞄,像是想起什么,他猛地后退一步,然后转身就往里跑,边跑边道:“大人,大人,是‘红云十三胡!’,是‘红云十三胡!”
董之明正在看玉椒县最近发生的一些案子,此刻,听到那李三大呼小叫,他皱紧了眉头。
这玉椒县的衙役,太没有规矩了!若是在京城,这样的话,老早就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但是又一想,他早已离开了京城了。
还是因为一件莫名的事,被贬的。
他不知道他是做错了什么事?或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反正昨天退朝时还跟内阁的首辅牟大人聊的好好的,今天就收到了来这玉椒县的任命书。
说是“放”其实是“贬”,只不过“放”字更好听些,有一种京官调任外地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