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笑笑不语。莲心无奈,只得让元始天尊填充神石,画舫才缓缓朝着湖心游去。
真正说起来,圣心湖真的挺大的。但是,光看众人脸色,玉帝就有些不自在。
斩情开口道,“已过两万多年岁月,不知莲心姑娘还记得在下否?”
莲心朝斩情看一眼,发现他与斩天极为相似。思索一番,惊讶道,“莫非大祭司以前是叫郭玉?”
斩情微微颔首道,“正是在下。当时在下化名为郭玉,乃是奉兄长之命保护姑娘。可是,在几千年的朝夕相处中,我十分欣赏姑娘的处事与性情。所以,特来求娶姑娘为妻,以全自己的相思之意。”
听到斩情如此一说,众人无不色变。
莲心道,“大祭司真是说笑了。那几千年,莲心也非常感谢有大祭司作为总管,替我打理赤焰宫的一切。但毕竟,我与你兄长有些纠葛,他还因此转世轮回,表明来世不再爱我。他都落得如此下场,你就不怕吗?”
斩情道,“若能得姑娘为妻,斩情何惧其他的艰难险阻。再说,斩情不是大哥,无须考虑太多的东西,只想与姑娘做一对神仙眷侣,逍遥自在。”
莲心喝了一口茶,掩饰道,“此事,以后再说吧!嗯,这茶味道不错,大家请用茶!”
接着,莲心目光转向九幽,似笑非笑,“冥君,我听说冥界四百九十个位面,除了彼岸花,什么也不长,暗无天日,十分荒凉。想必你也知道,莲心最喜附庸风雅,平时就喜欢体验这养花摘果之趣。不知冥君是以什么来求娶莲心呢?”
九幽抿下一口茶,正色道,“莲心姑娘,若你喜欢,我瞬间就可让整个冥界万紫千红繁花似锦。九幽还听说,你最喜人间界的月季花,我愿在冥界种上无数月季花,以月季花朵从冥界铺路,直达莲心殿门口,求娶你。不知,这样的诚意姑娘可还满意?”
莲心掩嘴笑道,“想不到以冷情冷心著称的冥君,开起玩笑来到是不拘一格。”
九幽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姑娘,九幽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并不是玩笑话。”
玉帝道,“冥君这样的要求,我仙界也可以做到。”
昊天挑眉道,“你仙界做得到,难道我魔界就做不到吗?”
莲心强撑着微笑,“如此美景,怎可无丝竹之声?莲心在人间界时,曾听闻一曲,引为心声。今日就为大家弹唱此曲,再听听你们对此曲的看法。”
四人忙道,“莲心姑娘自便,我等洗耳恭听!”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相视一笑,便知道莲心又要作怪了。
莲心装作疑惑不已,笑道,“此曲不过是人间凡曲,各位不怕污了自己耳朵吗?”
斩情道,“莲心姑娘此言差矣,难道要曲高和寡,才能体现我等身份的高贵特别吗?依在下看来,正是凡间之曲,才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玉帝缓缓道,“张某在仙界听的仙曲,更多都是从凡间采集演化而来。又有何听不得?”
昊天忙表态道,“莲心姑娘,你我相识更久,但我却没听过你弹唱的曲子。借此机会,能一饱耳福,对昊天来说,已是荣幸之至。”
九幽自嘲道,“各位也知道,我冥界不过是些鬼哭狼嚎之声。今日,能有曲可听,九幽已经喜不自胜了。”
莲心点点头,“既然各位不觉得凡间之曲俗气,那莲心就献丑了。”
莲心起身,随手一挥,鸿钧老祖为她准备的极品神器凤声琴赫然出现,摆在玄磁石炼制而成的精巧琴架上。
“叮……”的一声,声音脆响悦耳,可见此琴非同一般。就算随意弹奏,曲不成调,也是动听之声。
曲声响起,莲心檀口微张,轻声唱道: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梁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一曲《长门赋》唱罢,空气中竟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皆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莲心。这分明是闺怨之曲,难道莲心还担心自己嫁人后,会受丈夫冷落,独守空房?
不可能啊!只要鸿钧还在神界一天,他们之中,无论是谁娶到莲心,肯定都是恨不得供着才好吧!何况,莲心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做妻子的绝佳人选。
莲心见四人皆有疑惑之色,掏出四枚玉简,摆在桌上,苦笑道,“这曲子名叫《长门赋》。故事所说的是地星汉代时的一位皇帝刘彻,处心积虑,终娶了他的表妹陈阿娇为后,并以金屋藏娇,后来却背信弃义的故事。全部内容都在玉简里,你们可以仔细看看,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四人各自隔空抓取一枚玉简,贴在额头。一位封建帝王的爱恨取舍,一位女子被冷落抛弃、郁郁而终的故事纷纷涌入了他们的脑海中。
斩情神色复杂的思索了一番,自信道,“莲心姑娘,你放心!我斩情肯定不是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而且斩情从出世至今,从未有过任何一位女子。若能有幸与姑娘结为连理,我定能一心一意、待你如初。”
莲心见他态度恳切,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