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当时不说?”
谢姝音震惊的听着地上的稳婆和太医们的回答,忍不住含着热泪的质问道。
地上跪着的太医和稳婆惶恐的回答,“回娘娘的话。”
“宫中生活一向是诸多禁忌,何况又是宫廷秘闻,牵扯到一国之后,小人们身为奴才,是管不得这些事情的,更不敢随便去管,只知道闭口做事而不敢随便多言,否则稍一不慎便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还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宁晚秋目光沉了几分,一旁的齐正喜更是听得莫名的紧张,白淑媛蹙着眉冷眸目光在江采薇和高长乐之间打量,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出现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而江采薇看着地上的曹淑影的眼神中,只有恨。
众人心中各自揣着心思揣测,可最关键的决定权还是在上首的嘉元帝高闵怀的手中,可不想,嘉元帝竟没有像意料之中的那般厉声斥责曹淑影,反倒是低低的笑了出来,“呵呵。”
高闵怀刀削一般的唇角微微的抿着,这低低的笑声却是要比厉声怒吼更让人觉得背后生寒,头皮发麻。
“好。”
“很好。”
“曹淑影,你做的很好!”
啪——
笑声戛然而止,嘉元帝怒火中烧的将手旁的青玉茶盏摔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就这般溅在了曹淑影的裙摆,连带着那茶盏的碎片和被浸泡开来的茶叶,惊的众人心中一悸,高闵怀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起身,狠狠的踹在了曹淑影的肩膀上,“曹淑影,你做的真好。”
“朕顾念你疼惜长乐,对皇后忠诚,一再对你宽恕宠爱,结果躺在朕的枕边人竟是你这般的蛇蝎!”
“毒妇!”
嘉元帝的声声斥责如针一般狠狠的刺入曹淑影的心口,疼的曹淑影喘不过气来,蓄满泪水的双眸中更满是惶恐和害怕,曹淑影拼命的摇着头,“不……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臣妾的确是起了贪念,想要在长乐这里弄些银子,只是因为臣妾家境贫寒,一时之间拮据才心生了歹念,但臣妾没有想要放火烧死长乐,更没想过那害死皇后娘娘。”
“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皇上,您相信臣妾一次吧,臣妾真的没有。”
江采薇含泪恨恨的咬着牙,“皇上,这是当年臣妾趁乱偷偷藏起来的那枚曹昭华送给皇后娘娘的香囊,这里面的东西臣妾并未动过,太医在此,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太医检验,还有这香囊上面的花纹,曹昭华您不会不认得吧?”
曹淑影门第出身不高,没读过多少书,学过多少礼,可却是有着一手的好绣工,早些年为了讨好阖宫嫔妃和嘉元帝,也送出去不少的绣品花样,江采薇手中的拿着的那枚香囊,绣工很精致,做工也很谨慎,可那布料和花样选的却很是有一股小家子气,那熟悉的绣工针法更是一眼便让人瞧出来了特色,除了宫里的曹昭华,剩下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般了。
或许是缺什么便会让却迫切的想要什么吧。
有人缺爱,便很希望旁人能爱自己。
有人缺钱,便很希望将旁人的钱都便成了自己的钱。
曹淑影就是这种人。
那香囊被江采薇丢在曹淑影的面前,更让曹淑影脸色惨白,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臣妾……臣妾……”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高闵怀厉声呵斥。
江采薇更不给曹淑影任何辩解的机会,“皇上,如今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早下定论,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更替大公主做主!”
当年江采薇爬上龙床,让后宫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了权势和荣宠才背信弃义,而后高长乐又觉得她背叛了谢娴音而对她处处计较,可是今日之事过后,后宫的这些嫔妃便会明白,江采薇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其实是在替元后寻找证据,更是为了扳倒曹昭华。
如此一来……
江采薇便不能再和高长乐佯装成敌对的相处方式了。
这句替高长乐伸冤做主也是说得的。
“皇上,臣妾也以为证据确凿,曹昭华的行为实属可恨,理应尽早解决,给天下和谢公府一个交代。”宁晚秋缓缓俯身,齐正喜却是目光犹豫,出人意料的,她竟没有开口落井下石。
嘉元帝抬眸,厉眸目光盯着曹淑影,“你太让朕失望了。”
元后过世之后,嘉元帝对宁晚秋始终是以礼相待,而后最为受宠的便是江采薇和曹淑影。
可不想……
竟是曹淑影害死了自己的心头所爱。
他竟将仇人放在枕边疼了多年。
你太让朕失望了。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眼泪顿时从曹淑影的眼眶中流落,片刻之间便已经泪流满面,嘉元帝亦是铁青着脸色坚定的开口,“罪妇曹氏,心肠歹毒,先陷害国母谢氏,后陷害嫡长公主长乐,贪婪成性,不配为人。”
“赐白绫。”
红漆木椅边站着的高长乐紧握着的手松开,江采薇眼睑微抬,眸光闪了闪,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嘉元帝冷声下了处决之后便大步离开了寝殿,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