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办法呢?最好是意外发生的,这样她不用负责任,谁都说不出什么。
意外,怎样能发生意外呢?除了食物上的问题,只剩下让方凝摔了或是毁容,后者估计难了,前者还简单一些。
不知不觉中,安初语想了一个上午,彩排都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正在往里端盒饭。安初语心里有点烦躁,这样下去,她今晚就别想上节目了。她看到导演在与方凝和程一笙说话,方凝站在舞台边缘,舞台与地面的距离不算低也不算太高,这样不会摔出大的问题,但是受点伤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安初语眼前一亮,多么好的机会啊,就在眼前了,道具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立刻站起身走过去拿了两份盒饭,说道:“我去给程主播还有方主播送盒饭!”
电视台工作人员知道安初语这段时间一直跟程主播还有方主播排练这个节目,再说安初语一个新人,这样的姿态是非常合乎常理的,所以没人拒绝。
安初语顺利地拿着盒饭走上台,她的目的是假装自己摔倒,然后将方凝撞到台下面,那样自己不会受什么伤,但是方凝就不同了,这样女主持人只能是她无疑。并且这是一个“意外”,谁也不能将罪怪到她头上。
她这样想着,衙方位,然后便叫道:“程主播,方主播,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程一笙刚看到安初语,便觉得肯定有阴谋,否则安初语正不甘心失去跨年晚会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跑来讨好她,甚至方凝?于是她便警惕起来。
方凝也正奇怪这安初语又唱哪出?
安初语脸上笑的真诚,脚步轻快,看起来一点不像有阴谋的样子,她快跑到方凝面前的时候,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然后故意右脚抬起时慢了一些,脚尖绊到地板上,然后她大惊失色,“啊”地一声便向方凝扑去。
程一笙早就防着她呢,一看安初语绊倒,马上二话不说拽了方凝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拉,方凝当时没有防备,要是凭她自己,根本无法躲开。程一笙本来反应就快,再加上她一直防着安初语,所以动作相当迅速,方凝倒在程一笙身上,导演也及时扶住方凝,她没有一点事。
但安初语就惨了,前方没有阻挡的人,她的身体失重,根本就控制不住往前的冲劲,于是她“啊”地尖叫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抱着盒饭摔下舞台,一切快得根本让她来不及反应,只有心慌,她重重地摔到地上,她都能听到自己忍不住发出的一声闷哼,那两盒饭倒在她身上,热热的菜汤渗进她的衣服,还有菜掉在她脸上。
她听到程一笙的声音,“有人掉下舞台了,快点送去医院!”
程一笙在拉开方凝看到这一幕就想到下面如何做了,她的声音圆润高亢,她高音一喝,台下虽然嘈杂,却能够清楚听到她的声音,程主播开口命令,哪个不听,整个演播大厅的人都在往这边聚拢,却没有一个人去扶安初语出去。
安初语的身体摔得发蒙,更慌乱的是内心,她的脑子是清明的,她想爬起来但是身体根本就不受大脑支配,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围上来,观看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偏偏那么多人围过来,却没有人肯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或是带出去送到医院,她不由暗骂这些人,心都是怎么长的?
其实现在没人敢碰她,万一碰了适得其反呢?已经有人打了120,大家都在等救护车过来。
这边出了意外,薜岐渊自然很快便得到消息,通常举办大型晚会,最担心的就是出意外,所以大家对这方面都很在意。薜岐渊来的时候,台里员工都自觉地给领导让出一条路,薜岐渊从人群中走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安初语。
安初语实在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他看到,她痛苦地闭上双眼,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死了算了,那一身白衣的薜岐渊看起来那般高贵,照出她的卑微!在他们这种人面前,刚刚毕业的她,总会有一种渺小的感觉,她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与他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其实她坚持的很辛苦!
薜岐渊看到安初语这副模样,他向台上扫了一眼,看到程一笙与方凝站的位置,正是安初语摔下的位置,显然这件事不是什么巧合,他看了程一笙一眼,她的目光淡定极了,但是他还是能在她眼里看到隐隐的嘲讽与不屑。
薜岐渊扭头问:“有没有叫救护车?”他目测这么高的地方,摔不死,但是有可能骨折,所以大家没敢动她,应当是叫了。
有人答道:“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就快到了!”
薜岐渊点点头说:“大家不要在这里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下午继续彩排!”
有了台长的话,大家都听话地散开去各自吃饭,安初语觉得今生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她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手,隐忍着。
薜岐渊没有跟她说话,索性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安初语被抬上担架,她心里才暗暗地松了口气,但是她没敢睁眼,生怕看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目光。
薜岐渊叫了台里两个员工跟着救护车过去,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今天下午最后一次彩排,他一定要参加,晚上的跨年晚会是重头戏,他不可能离开,更何况今天晚上,他还有别的计划,更重要的!
见薜岐渊没有跟上车,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说,安初语心里十分失落,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