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殷权说要去喝茶,她报怨他事儿多,他也不理,拉着她就往茶舍里走,此时程一笙的电话响了,她拿出一看是方凝,便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殷权松开她的手,抬步往里走,进门的时候听到程一笙的声音,“喂,方凝!”
殷权微微勾了勾唇,走进门。
方凝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昨晚帮了殷权的忙,也不知道他对程一笙怎么着了,所以今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问,当然她不能上来就问,否则岂不是露馅?于是只好来了句开场白,问道:“你裁没?打算什么时候上班啊?”
“我哪有心情上班?倒霉死了!”上班是可以避开殷权,但又得面对薜岐渊,她现在心力憔悴,没心思跟薜岐渊斗。
方凝心里咯噔一声,忙问:“怎么了?”
“我跟他领结婚证了!”程一笙没好气地说。
“啊?”方凝声音拉的老长,追问:“怎么回事?”
“那个混蛋,气死我了,说来话长,那混蛋正等我呢,回头上班我跟你细说啊!先这样吧!”程一笙真是连殷权名字都懒得说了。
方凝嘴里应着,心里惊着,一副心虚的样子说再见。
这时殷权已经见到顾念文,看见她穿的衣服时,眉心跳了一下,唇边笑意却加大,真是配合他!
顾念文还是第一次见到殷权本人,她原本无聊地喝着茶,一抬头突然看到身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向自己走来,原来一个人的照片与现实能差距这么大?照片中以为他是个纨绔公子,可现在一看,他和脸如刀斧雕塑一般,尽显男人阳刚,眸光带着凌厉,唇角却凝着笑,略带邪气,合体的黑色衬衣领口随意半敞,露出些许健硕的胸膛,更重要的是,那衬衣肩上竟有一朵手绘的玫红色花,颜色正与自己上衣相衬,这种巧合,令顾念文心里有一些欣喜。
“顾秀!”殷权坐到她对面。
“殷先生,你好!”顾念文一扫往日的风风火火,露出女孩儿的娇态。
殷权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心仪,以往他身上的戾气总会吓退那些女人,可今天他心情正好,所以看起来随和很多,再加上顾家也不差,顾念文对他少了敬畏,所以并不怕他。
顾念文没想到殷权坐下竟一言不发,也不接她的话,悠闲地靠在藤椅上喝茶,她等了一等,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找话说道:“上次照片的事,不好意思,是我没查清楚,误会你了!”
今早父亲找来夜店的监控,她刚明白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原本不服的心态也发生变化,由内疚变成现在的好感。
殷权勾勾唇,没有说话。
相传殷权本人少言寡语,今天一见,果真如此,不过这样的男人似乎更吸引女人。
程一笙走进门,走到里面便看见殷权,可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状况?熟人?她的步伐不由顿住。
殷权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侧过头,看向她,低声说:“一笙,这边!”
程一笙又抬步走过去,殷权站起身,体贴而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顾念文也是一头雾水,然而她在看到程一笙身上的衣服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很明显,殷权跟旁边这个女人的衣服才是一对。其实殷权给程一笙准备的旗袍,都会有一套男装与之相配,今早他看到程一笙准备什么衣服时,他才决定穿哪件衣服。
顾念文也是学媒体传播的,自然会认识程一笙,她今天穿这件衣服想到的也是程一笙,面对人家正主儿,她总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好像山寨仿品一般,平白的掉了价。
顾念文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有话绝不噎着,她刚刚倾慕的目光已经逐渐淡了下来,看向殷权问:“殷少,这位是?”
殷权不急不缓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程一笙,我老婆。”他又看向顾念文,对程一笙说:“这位是顾念文秀,我爷爷朋友的女儿!”
两个女人同时一惊,程一笙心想这就是顾念文啊。
顾念文则是又惊又气,她不假思索便将心中怒火发出来,“殷权,既然你有老婆,你今天来干嘛?”
先是殷先生,后是殷少,再是殷权。可见顾念文的心态变化。
殷权一脸茫然,问她:“我有老婆跟今天见面有什么关系?我爷爷对我说,我们年龄相仿,让我多交几个朋友,有什么问题?你以为是什么?”
顾念文已是气的脸色铁青,她抓起包蹭地站起身,狠狠地瞪着他说:“殷权,你好样的!”
顾念文疾步走出茶舍,她气坏了,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这么丢人过!
此时程一笙的茶刚刚倒上,她品了一口,好茶,等口里的茶香淡去,才问:“你这是唱的哪出?”
够沉的住气,不愧是他的女人,殷权心里一暖,抬手伸出长臂搭在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学她一样品茶,缓声道:“警告一下某些人,不要想着试图干涉我的事。还有,那个顾念文不知天高地厚惹了我,不收拾一下怎么能行?这是轻的!”
这样的羞辱还是轻的?钱财、地位对顾念文来讲都不重要,一向温室里长大的顾念文没遇到什么挫折,一个年轻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挫折,是极严重的。
程一笙心里只有一句话,“好小气的男人……”
殷权想了想,侧头对她说:“估计今晚要去见我爷爷,你做好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