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欣出了书房,便开始执行她的计划,拿起手机就开始拨号,对象就是薛岐渊身边的陈助理。
已经是下班时间,老板的妈妈来电话,真是够诡异的。陈助理看着这号码就为难了,她真心不愿掺和老板的家世,可没办法,当助理的,有时会涉及到一些私事,尤其是这位老板的母亲偏偏爱来以私扰公。
虽然头大,但还是得接,心里叹气,嘴上恭敬,“薛太太,您找我有事?”
“小陈啊!”汪欣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亲切,这种亲切又有那么一种距离感。显然她拿捏得很好,让对方为你的亲切而激动。
陈助理一听,果真就激动起来了,立刻说:“薛太太,有事您拒吩咐,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呵呵,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下次程一笙去台里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汪欣平实地叙述,她的语气,好似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可是陈助理心中,却翻涌起了巨浪,程一笙?她犹豫了!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汪欣立刻略提高声音,也比刚才清冷一些,问她:“怎么?这点小事,也有难处?”
“哦,不,没有、没有!”没有别的回答,这种事,如果陈助理不答应,真是说不过去,可是这种事,又可大可小!
“这就对了,多大点事儿?”汪欣又重新笑了起来,亲切感浮现。她为打消对方的顾虑,刻意补充一句,说道:“你放心吧,我绝不会透露出是你告诉我的,我会装成偶遇!当然你也要保密,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的薛台长!”
“好的,我知道了!”陈助理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后都湿了。
对于她的回答,汪欣很满意,点头说:“好,就这样了,有时间我会在钱总台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真是恩威并济了,之前是威胁,现在又是利诱,陈助理惶恐地说:“薛太太,谢谢您!”
“呵呵,不用客气,你为薛台工作卖力,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好了,我等着你的电话,就这样!”汪欣说罢,唇边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挂了电话。
陈助理已是心跳剧烈,说起来,这事儿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她想到殷权,她又觉得弄不好,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别说殷权不会放过自己,恐怕连薛台知道了,也饶不了自己。
陈助理作为薛台身边的人,自然清楚台长日日手执香烟站在窗边出神为的是谁,绝对不是安初语。她也清楚,台长夜夜伏案工作,不知疲惫,又是为了忘却谁。她还知道,台长沉迷于每场宴会,可在其中又似置身其外,那孤单寂寥又是在凭吊着谁。
她能帮汪欣吗?不能!
可是她能不帮吗?也不能!
台长的妈,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陈助理真是头疼极了,当助理的,自然想得最多,要面面俱到,这种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陈助理可是在台长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靠其工作细致认真。
薛台不能说,殷权不能说,也不能谁都不说。陈助理被逼无耐,只好选择给程一笙本人打电话了。
算起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不得罪程一笙,又能够完成台长母亲的吩咐。
程一笙此时正在看电视,殷权照例在书房里工作,手机响的时候,她随意抓起,有些意外地看到来电是陈助理,不用说,肯定有事。陈助理可没有闲情跟自己聊天。
程一笙并未把电视按静音,因为她意识到,陈助理说的,必定是有关电视台的事儿,而这事儿也许是殷权不喜听到的。所以程一笙走远一些接电话,先听听出了什么事情。
接电话时,程一笙还是她特有的亲切声,“陈助理,有事吗?”
陈助理心想,这亲切,可比刚才薛母的亲切,听起来自然舒服多了,不会让人觉得惶恐,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陈助理一安心,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如实说道:“程主播,刚才薛太太给我打电话……就是台长的母亲。她要我看到你来电视台的时候,跟她说一声。您看我也没办法拒绝,她又不让我跟薛台说,我很为难,没办法只好跟您说了!”
对于这通话,程一笙颇为意外,陈助理能给她打这个电话,就让她足够欣喜了。以前工作的时候也没见这位陈助理跟自己关系有多好,她走了之后,先是小杨的事,再加上这件事。要知道,你不在电视台,没有权利,有人向你示好,这样的人,程一笙认为是可交之人。再加上如果能跟薛台身边之人搞好关系,对她的将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程一笙真挚地说:“我理解你的难处,你能告诉我,我就非常感激了。你可以把直接告诉薛太太,明早我会去,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包括薛台。”
听到程一笙这样说,陈助理真是开心极了,说实话程一笙说得很体贴,完全顾虑到了自己的难处,这样一来,真是两边都落了好。陈助理自然感激,连连说道:“谢谢、谢谢!”
“呵呵,是我要谢谢你呢,不要客气了!明早我去找薛台,你直接给她打电话好了!”程一笙表现得很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
陈助理此时已经恨不得视程一笙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了,这人真好,以后如果程一笙能用得着自己,一定要帮她。
而程一笙呢,她向来都不是躲事儿的人,她知道薛太太这样做是想见她,而见她有何事,这也不难猜。想必是为了此次中秋晚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