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民见到殷权十分热情,站起身扶了扶眼镜,硬朗地几步走到殷权面前,说道:“快来坐、快来坐!我给你沏茶!”
“爸,您不用麻烦!”他哪里敢让老丈人给自己沏茶?
“哎,哪有来了连口水都喝不上的?”他说着将殷权按坐在沙发上,喝道:“跟你爸还客气?”
有了这句话殷权便不敢动了,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看岳父大人给他沏茶。
程佑民走到办公桌后蹲下,然后打开柜门伸手往里掏啊掏。殷权看得直瞪眼,茶叶不是常喝的?为什么要放到那么靠里?
程佑民站起身,看到殷权正不解地瞪着自己瞧,便笑道:“这好茶要是搁表面,两天就让那群老家伙给喝没了,你不知道啊,整天有借茶叶的!”
“爸,回头我再给你拿点茶叶!”殷权张口说道。
“哎,我可不是为了找你要茶叶的,就事儿论事儿,你千万别拿啊,不然老脸没地儿搁了!”程佑民瞪眼说。
“嗯,我知道了!”殷权微微地笑了,一口应承下来。他总有一种感觉,岳父才像他的亲爸似的。
程佑民放完茶,又蹲下费力地将茶叶放回原地儿,他端着壶去饮水机里倒水,然后合上盖闷着,放到茶几上。他也坐到沙发上,问道:“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显然殷权没事儿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哦,是这样,我听一笙说学校与电视台联合举办了讲堂,专门给即将毕业的学生传授经验是不是?”
“不错,这是件有意义的事,如果这些学生能做好准备进入人生中关键的下一个阶段,更助于他们取得人生中的成功。再说这里面还有不少大二、大三的学生,希望他们能有感触,将精力放在学习之上。”程佑民并不反对大学中恋爱,可那是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大学生活看似悠闲,其实大学不止是学习的索取,还有经验、素质的提高,这些他希望更多的学生能够意识到。
殷权点了点头说:“爸,我的意思是这么有意义的事,我也可以参加。原本一笙不是打算要讲两堂的?她最近忙得很,昨晚三点多才睡,今早又要去电视台准备新节目。她的另一堂课让我来讲,这样还能给她减轻一些负担,我也可以讲一讲电视台之外的事情,您看呢?”
程佑民听了眼前一亮,说道:“你能来那更好了!”
殷权名气之大,那是在普通人心中只能听说却难看到的人,别说亲眼看到本人了,可以想到,那时的场面有多大。
殷权这可是一讨好老丈人,二为老婆分担工作,三破坏薜岐渊的诡计,怎么想怎么好。
程佑民说完,眉微皱起来,问他:“一笙这么忙?怎么睡那么晚?”
“这两天杀青,又赶上电视台的节目提前录制,全赶到一起了。”殷权知道这是老丈人心疼女儿。
程佑民有些后悔让她来讲课,但是都宣传出去了,改也没办法,只好嘟嚷一句,“干什么把自己折腾这么累?”
这句话只是一句自语,但是殷权立刻接了下来,说道:“爸,您放心,我会尽量让她休息好的。我给她配了司机,这样她在车上还能休息一会儿!”
这次程佑民没有怪殷权惯着女儿,而是欣慰地说:“殷权啊,一笙能嫁了你,真是她的福气。”
殷权笑了,“爸,瞧您说的,我能娶了一笙,那也是我的福气!”
程佑民朗声笑道:“来、来,喝茶、喝茶!”
此刻程一笙刚刚将资料整理好,抱着就去薜岐渊的办公室,她伸手敲门。
“请进!”薜岐渊圆而润的声音朗朗在屋内响起。
程一笙推门而入,看到薜岐渊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向自己,他穿了件白色立领衬衣,颇有点西方宫廷的感觉,将他衬得更如绅士一般。她眼底闪过赞扬,绽开一个微笑,问道:“薜台,您现在有时间吗?给您看一下节目主持流程!”
“嗯,来吧!”薜岐渊温和地说,掩去眼底惊艳的神色。
其实今天程一笙真是随手拿的旗袍,等换上才发现拿了这件,但是也没有时间再去换,索性便穿了。这是一件面料印成报纸样式的旗袍,立领上面有朵同布料做成的山茶花,古典的样式,个性的图案,将她端庄与狡黠的性子凸显得淋漓尽致!
薜岐渊拿过她递来的文件夹,打开扫了两眼,然后合上说:“你来做个现场模拟吧!”
通常一个新节目在初审的时候要确立风格,让主持人做现场模拟之事很常见,有时候要一试再试,总之这并不是件轻松的活儿。
程一笙点点头,她都做了准备。
她走到墙边,这是准备从后台上场,她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声音语调带着访谈节目的痕迹,但又融入了一些新的东西。薜岐渊一直以为程一笙只适合主持比较沉稳的节目,万没想到她主持娱乐节目也是颇有一番味道的,并且她的诙谐不同于有些主持人直白的诙谐,那是程一笙式幽默!
薜岐渊觉得这样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她就是这样一种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出适合自己的一条路,就算没有,也要挤出一条。并且据说昨晚二点杀青宴才散场,她的助理到现在还没到。程一笙不仅按时赶到,还把工作准备到这种地步,这是令他非常惊讶的,看来她的工作能力,真是有待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