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程没有多留,次日便赶回a市取东西,他决定还是留在家里工作,现在林四珍这样他不忍心丢下她一人。
临走前,林四珍去送了他,两人微笑招手告别,侯景程柔情的看着她,好似在告诉她:等我回来。
匆匆告别,天空下起下雨,不知哪吹来一股冷风,林四珍打了个哆嗦。
美国华盛顿。
凄冷寂静的墓园内,只有一个男人捧着一束百合花走到一个墓地前,将百合轻轻放在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凝视着碑石上的照片,男人开口说道:“我要回国了,以后看你的机会变少了,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说着,男人从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上面的女人正是墓碑上的女人,但女人在照片上温婉动人,年轻美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墓碑上的她却苍老憔悴,犹如一朵被岁月摧残的鲜花,照片上的男人则紧绷着脸,任由女人挽着他僵硬的手臂,女人的手里牵着个可爱的男孩,灿烂的笑着,跟女人的笑容一样温和。
照片里的男孩已经长大,一身西装笔直站立,清冷俊秀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寒冰般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突然眼中冒出一团怒火。
随着“嘶嘶”的声音,照片被撕成散片,被男人抛向空中,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宣告他的不屑。
因为你愚蠢的善良,从此你的生活只剩悲伤哭泣,而成全他们的美好生活,为何要作践自己,你的善良打动不了他们的心狠,你狠不下心,就让我替你!男人在心里隐隐告诫自己。
飞往中国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一切都要开始了。
a市也下着小雨,侯景程冒着雨拦车,却都被捷足先登。最终停在他面前的是一辆小型货车,司机热情的招呼他上车。
上车后,侯景程拍拍肩上的雨水,询问道:“叔叔,你怎么在这?”
侯冶回道:“不说你这小子真是运气好,我办事路过这,刚好遇到你。”
侯景程憨笑着,“那我真是好运啊,能坐上叔叔的顺风车。”
“爱贫。”侯冶笑道。
不一会,货车拐入一条偏僻的环山公路。
“景程,不急着回去吧?”
“不急不急,叔叔你先忙你的事。”
“景程。”侯冶瞅着后视镜看了会,“待会要是后头来辆小车,就提醒我。”
“嗯?”侯景程疑惑着,看着后视镜。一辆白色的车影出现,“叔叔,你说的是那辆白色的车子吗?”神罚之上
侯景程大声呼喊着“救命”,可他看不到一个人影,他只能在岸边痛哭流涕,叫着“爸爸妈妈”。眼看着父母就要沉入水中,五岁的侯景程也急得跳入水中,年龄小且又不懂水性,他也会被水吞噬,当水充斥着他的全身,死亡即将降临时,一只大手拉住他,而那人就是林四珍的爸爸。
眼睛被泪水雨水冲的模糊。失去亲人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一会儿,便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一回头,车道上空空如也。
侯景程也不管了,跌跌撞撞跑下去。破烂不堪的车子,车身朝天而对,里面的人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倒在车里一动不动。侯景程先将半身露在外面的男人拉了出来,安置到一边,反过头再去察看司机时,竟发现车油已经漏了一地,汽油边电路摩擦出点点火光。
侯景程一个惊慌连忙扶起男人向后跑,只听见身后巨大爆炸声,两人扑倒在地,侯景程将男人护在身下。
待爆炸声停,侯景程翻转身子躺在地上,任由雨水低落在身上。
身旁的男人有了些意识,发出微弱的声音。“谢…谢。”
那声音小到只动了嘴唇,喉咙刺痛他发不出声音。侯景程也并没有听见。
雨水冲刷着男人的脸如针刺般疼痛,他那俊朗的脸上被汽车撞碎的玻璃划破满脸,右脸上还残留玻璃扎在血肉里,渗出丝丝鲜血。
没躺多久,侯景程扶起男人艰难的走到车道上,走着,侯景程脚底一软,半跪在地,胸口此起彼伏,剧烈波动,被他扶着的男人也跟着踉跄一下,倒地。
侯景程一咬牙站起来,而男人已经昏死过去。怕是在这么耗下去,他的性命不保。
侯景程继续扶着男人走,碰巧,他的前方开来一辆车,正急速驶来,侯景程止不住兴奋招着手,曾想,车主并未注意,车子如猛兽般冲过来,不给任何让人逃脱的时间,全身疲惫的他只能一把推开扶着的男人……
车主终于看到前面的人,一阵辣耳的刹车声,侯景程还是被撞倒在地,按距离看着伤势并不会有多严重。
可侯景程感受胸口有大量东西在涌动,心已经不受身体控制,胡乱跳动。好想要爆炸一般。
侯景程看见空中有个身影,她在朝着自己粲然一笑,那个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侯景程也裂开嘴微笑,他感受不到疼痛,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微笑的女孩——林四珍。她还在等他回去呢。
胸口的东西在翻江倒海,侯景程口中涌出大口鲜血染红他的脸,染红他的衣衫,染红了雨水,染红他的承诺。
他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