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程收起笑容,完全没有发现楼道上的林四珍,低着头下了楼梯。
林四珍垂下眼眸,又迅速跟了上去。对着他的背影喊,
“侯景程,你怎么不等我。”
他听到呼喊声,似乎等了几秒,然后停下脚步。林四珍走到他跟前。
两人就这样安静走了一路。
晚上,林四珍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总是蹦出楼梯口的那一幕,侯景程的那个微笑到底出于对老师的礼貌,还是什么?林四珍使劲摇头,暗暗肯定,不是出于礼貌还能是什么,再说她也不这道沈老师跟他说了什么,万一是表扬他,然后他非常开心就笑了呗,嗯,就是这样,以后自己也得多表扬一下他,让他多笑笑!
一个你很熟悉的人突然变了,你该怎么办?
林四珍疲惫的双眼无力盯着天花板,太困了,可是就是睡!不!着!她拖着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时针已经滑过十二点,她打开房门,准备去开灯,一个人影从她身边闪过,吓的她差点大叫,急忙开灯才知道是侯景程。
她长长松了口气,问道:“这么大晚上,还没睡。”
对方走到沙发上坐下,林四珍不以为然,早已习惯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她走去到了杯水,再上了个厕所,出来时,侯景程还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尊佛像纹丝不动。
林四珍正想上前一看,他顺势就躺在沙发上,林四珍无奈摇头,这小子在干嘛!
“侯景程,你怎么不回房间睡啊。”林四珍小声说着。并走到他跟前。
侯景程蜷缩在一起,脑袋使劲埋在手肘里,整个人像只虫子一样。这画面还真有点好笑。林四珍憋笑着,“快点回房睡,这么大个人咋还跟小孩一样。”
侯景程丝毫没听见她的话,林四珍又拍拍他的手,仔细一看,他的手臂湿湿的,衣襟前也湿透了,沙发座也湿润了。他在哭。
林四珍蹲下,轻轻碰碰他的手肘,他捂得很紧,眼泪还在流,但却一点哭泣的声音都没有。
“你怎么了?”林四珍心里紧张起来,面前的男孩哭的太伤心,太惹人心疼了。
久久,才听到他得一点点声音,他含糊不清得喊着。
林四珍一点也听不清,于是凑到他手肘边。
他那细若蚊蝇的声音不停喊着:“妈,妈。”
林四珍一下捂住嘴,聚集的眼泪喷涌而出,这是第一次,看到侯景程这样,原来他把思念埋藏在漆黑的深夜,没有任何人会发现,他到底有多思念他的家人,是不是这十一年的深夜,他都在偷偷哭泣,再阳光的男孩心里都有一道不能触碰的伤疤。
林四珍抚摸着他的头发,哽咽的说:“别哭,以后我会保护好你。”
只有黑夜才知道,哪些人哭泣过。
夜色渐渐淡去,天空亮起一抹白。侯景程很自然的从梦里清醒,他抬起手,就看着林四珍躺在沙发的一角,两只手枕着脑袋,安静的睡着,他不敢置信按揉眼睛,她确实在自己面前睡着。
侯景程小心翼翼的扭动着身体,刚一动,林四珍就嗯哼几声,侯景程连忙躺好,闭上眼睛。林四珍打了个哈欠,一抬头,脖子生疼,她按压着后颈,小声嘀咕:“好痛啊,怎么就睡着呢?”然后看着依旧熟睡的侯景程,暗自庆幸着,“幸好他没醒,不然该有多尴尬啊!”时光微凉情可暖心
“你谁啊?“皮衣少年问。
“大哥,我认识她,好像是侯景程的女朋友。”的少年回答着。
林四珍对他有点映像,好像就是那次跟侯景程打架的男孩。
“哟,还有女朋友撑腰,这么硬气。”皮衣少年调侃,此话一出,大伙都跟着笑起来。
林四珍咳几声,强装硬气呵道:“谁敢动他我就打谁。“林四珍扬起小拳头示威。
他们硬是被这滑稽的画面逗得乐不可支。
侯景程无语,就她那娇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谁看都会嘲笑。他推开林四珍,冲上前又是一拳。林四珍来不及阻止,一帮人就已经打成一团,她被一只手重重推到墙边,见着侯景程与他们殴打在一块。
她焦急的看着,这侯景程才出院多久,这要是在受个什么伤落个后遗症还得了。可林四珍也只能杞人忧天。毕竟势单力薄,侯景程没几下就被打到地上,林四珍吓一跳,什么也不顾,再次冲进人群,一把抱住侯景程,侯景程当即睁开眼,林四珍咬着牙,紧闭双眼面对自己。
林四珍清楚的感受到很多个拳头打在自己身上。不过没有几下,他们便停下手。
皮衣少年深深感慨,“真是,多好一姑娘非是栽在他手上!”
“大哥,这就完少年问道。
“当然完了,他也见血了就行了,就是我挨这两拳可是不爽,但,算了吧!”皮衣少年见着林四珍轻哼一笑。
听到见血二字,林四珍猛然张开眼睛,碰巧,视线同侯景程交织,林四珍不自然眨了几下眼睛,一会儿挪开视线。心间的一个东西悄悄变质。
回头看,一行人已经走远,林四珍这才松口气,她艰难的爬起来。然后伸手去拉侯景程,侯景程淡淡看一眼,自己站起来。林四珍识趣收回手。侯景程扯着她收回的手转着半个圈,似乎再看她刚才英勇抗敌的后背。
林四珍摸摸鼻子,微微笑着,“幸好我,所以没有打到我。”
听完,侯景程立即松手,突然他感到心口一阵疼痛,他蹙眉,按着胸口。林四珍看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