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看她一脸苍白,想在之后送她去医院看一看,结果这一会儿她忽然晕倒,倒是让顾南希没想到,骤然上前抱住她,她却连一丝挣扎都没有便昏死过去,她的脸色白的出奇,整个人的身体冰冰凉凉的仿佛一具尸体。
匆匆送她到医院时,医生说她是因为怀孕,加上最近有些精神衰弱的情况,胎气不是很稳,而且有很严重的贫血状况。
这一切,导致她险些先兆流产。
这一个月,她始终故意让她自己看起来很好,可竟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场踏实的觉,她看起来吃好喝好每天和朋友同事逛街happy,却原来吃一点东西就会吐,连喝口水都能吐的昏天暗地,加上本来胃口就不好,所以这一个月下来,身体已经被她自己熬垮了。
顾南希坐在病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挂着点滴躺在那里一直沉睡的季莘瑶,开始扪心自问。
这么久以来,他都带给了她什么?
从顾家的委屈温晴与单萦的紧紧相逼,再到婚礼上他的缺席和在酒店里的那一幕。
除了这些,他还带给她过什么?
甚至是她十七岁那一年,他明明可以伸以援手,或许那时候他就可以将她的命运扭转,可他当时什么都没有做。
这么久以来,她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去对她好,给她一个温馨幸福的未来,一个温暖踏实的家。
这本就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该做的,而除了这一切,他又带给她什么了呢?
季修黎来医院的时候,手里拿着季莘瑶的换洗衣物,被医生误会为是病人的丈夫,季修黎没有解释,欣然接受这种误解。
他走进病房的时候,顾南希其实已经听见刚刚在外边护士和他的对话,却没有去看他,目光始终在看着季莘瑶。
季修黎走过来,将手里装着换衣衣物的袋子放在一旁,走过来,绕到病床的另一侧,伸手探了探季莘瑶的额头,之后叹了口气,低声说:“她都已经这样了,你一定要把她最后的一点坚强都击溃么?”
终于,顾南希看向他,目色微凉:“这就要看你是打算继续从中做梗,还是肯放手,让我好好跟她谈谈。”
季修黎当即斥笑:“我从中做梗?我如果真的能在这其中做得了多少梗,很早以前我就把你们拆散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顾南希淡看着他:“修黎,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考虑过自己现在所站的角度吗?首先,莘瑶留下的离婚协议我没有签,其次,我们的孩子还在,眼下是我和她之间的家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你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季修黎冷眼看着他,继续嗤笑,半晌道:“看来顾市长是一直在抓住重点来说话,果然是在政界混久了的人,一个字都不含糊,句句重点,把我这个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给推到千里之外。是,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是顾南希,当那天她敲开单小姐的房门,你站在那个房间里的刹那,你们就已经不再是‘你们’了!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季莘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把能伤害到她的人推开,不让她见到,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不是么?”
“再有,以你对季莘瑶的了解,你以为她是因为什么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顾南希,我劝你,你要是真的疼她,爱她,在乎她,那就放她重新找回她本来的生活吧。”
“自从你们结婚后,她对这场与她的身份地位差距甚大的婚姻始终忐忑不安,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因为顾家人对她的讨厌而更加步步谨慎,在这场婚姻里,也许你确实给了她太多的温暖照料,可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她想要的一切,你都没有给过。”
“那个温晴,或者是那个单萦,如果季莘瑶想和她们斗,你信不信,她们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但她不想那么做,因为她不想把婚姻变的复杂,也不想把一场好好的婚姻变成一场莫名奇妙的保卫战,可让她每天都生活在不安里的人是谁?也许你顾南希没有错,可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包括你们顾家,她与你们格格不入,这么久以来,你想过她真正的感受吗?你有看到她几乎被这所谓的婚姻和爱情压的喘不过气吗?”
“如果不是她一早就看透了你们的婚姻无法长久,那天在那家酒店单小姐的房间里,她就不会那么冷静。我想你应该看见她当时有多么的冷静,那是因为在你以为仍旧带给她幸福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一点一点的重新竖立起那道城墙了!顾南希,你是个对每一件事都胸有成竹,甚至可以称谓是几乎能呼风唤雨的强者,季莘瑶知道你的好,也知道你对她好,可你真的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需要的是什么……”
“我和她一起长大,我们从小就没有家。她四岁亲眼看着母亲自杀,就彻底没再尝过母爱的滋味。在季家,我们过着连佣人都不如的生活,面对季程程的跋扈,何漫妮的打骂,十三年来浑身上下不停的受着各种各样的伤,直到她十七岁那年终于被逼到极限才离开。我们两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要上学,要生活,还要找地方住,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妈妈一样的照顾我,从来都不愿意让我受到一点磨难和委屈,所以,我爱她,不仅仅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爱,还有更多你无法体会到的东西!可是那时候我太小了,我想要保护她,想要给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