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怎么收场的?
最后?最后蔺高峰把那个盖子打碎的两半捡起来,然后往一块一对,根本看不出来有裂痕.
小田,怎么能把这两个沾到一块,沾到一块悄悄的放到这就行了,再不敢乱动了。
你去买点502胶水就可以沾到一起。
然后他就借老万的电动车去浮梁县买胶水去了,我一个人在电脑跟前看电影,我看到一半他就回来了。然后我俩个把胶水调和好,他拿着盖子,我给上面抹胶水铪。
你不要乱动,这个姿势保持十五分钟,要不然就有裂纹了。
好,我听你的骟。
他两个手占着呢,没时间看胶水的说明书,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都快笑死我啦。
后来我觉得他一会儿沾好了会看胶水的说明书,我就给碗里倒了点热水,把说明书揉成纸团在碗里蹭了蹭,意思我洗碗用了。
哈哈哈哈,估计把他都气死了。
可不是嘛,他今晚回来看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了。
我们三个理了头发又去了网吧看电影去了。
晚上蔺高峰没有回来,他一夜没有回来,不知道又干啥呢?
第二天我们三个都去了上釉车间,我和田娃开始正式学习蘸盖子,给盖子上釉。我们生产瓶子用的釉水分两种,黄色和红色,盖子和瓶子是一样的,也是用这两个颜色,在别的女工指导下,我俩每人拿一个塑料水瓢,然后用筛子过滤多半瓢釉水。把瓢放着桌子边上,然后在桌子中间放一块钉着等距离钉子的木板,把白瓷盖子放着自己身边,在桌子前坐好,这是前期准备。
蘸盖子的时候盖子要倒过来,盖子头下面都有一个短短的根,盖子和根连接的地方呈现出一个平面,刚好和瓶子口大小一样,它是塞进瓶子颈部的那部分,而且包装的时候要给这个根套上塑料的螺旋套才能盖在瓶子上起到塞子的作用。因为这部分要塞进瓶子里,所以这部分瓷器上面不能有任何的釉水,因为釉水有毒,如果在酒的浸泡下使釉料溶解到酒里边,有危害生命的可能。所以在上釉水的时候,釉水不能弄到这这部分。把盖子伸进瓢里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速度和平稳度,不能让釉水在任何地方淹没盖子头底部的水平面,所以没有几千个盖子练练手法,是不能够熟练掌握这项技术的。
盖子伸进釉水里面以后,停留两到三秒,让釉水充分的和瓷器接触,然后把盖子轻轻的提出来,等盖子上面的釉水流的开始滴点,滴到不能再往下滴了以后,再把盖子拿正,这样盖子上面会有一个釉头在上面流动,做工人员一定要用手把盖子定上的釉头在盖子上转动的让它流均匀,才能放在钉着钉子的木板上让釉水风干。
哈哈哈哈哈,你俩个学的倒挺快的嘛。
蔺高峰悄悄的走到我跟田娃跟前,弯着腰在看我们俩个蘸盖子,我们两个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盖子上了,根本没有发现他,甚至连周围给瓶子上釉的工人们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今天他突然买了一件新t恤,而且是灰颜色的,加上他本来也比较黑,我怎么感觉他像个煤矿工人一样。他把自己的包在背后甩着,搭在屁股上。笑的时候露出来一口白牙,这个时候我看他又有点像非洲人了。
慢慢练习,这个不是急的事。蔺哥,什么时候发工资呢?
看这儿,啪啪啪——嘿嘿,一会儿就发。
蔺高峰把它的公文包拿前来拍了几下,还挑挑眉毛给我坏笑了一下,意思这里面全部是钱。
怪不得他昨晚上没有回来,他是取钱去了。千年红在景德镇的工人算算大概有八十几个人,按一个人平均三千块钱的工资来算的话,那也要二十四五万,所以他拿着这些钱不敢乱跑,人生地不熟的谁把他抢了他连喊抢劫的景德镇话语都说不了,所以他取了钱就去酒店住宿了,至于他住酒店有没有约饶新平那我就不知道。
其他的蘸釉工人看见了他的动作,知道他要发工资了,但是他们听不懂陕西方言,只能凭着蔺高峰的动作猜测一二。我们在一起工作都快一个月了,有些话他们还是能听懂的,我们也能听懂景德镇的一些话语。
蔺高峰他爱吃人家年轻女人的豆腐,他看张静长的秀气,言语也少,就慢慢悠悠的到张静跟前看她,张静也知道他要发工资了,他又把张静看的不好意思了,然后张静就给他客气的打了招呼。
我听王少波说你是他们的老大,是不是啊?
张静很愉悦的表情让蔺高峰心情一下子高兴的很,他以为张静不讨厌他,而是故意和他打招呼。
对,我是他们的老大,哈哈哈,他们回去都叫我老大,我连饭都不用做,他们做好我吃饭就行了。
那你当老大的怎么不关心你的小弟呢?
我怎么不关心了你说说。蔺高峰已经开始找到凳子坐在了张静的身边。
张静一时没法回答,就只是笑笑,表示不愿意说。
刘晓梅坐在张静的前排,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蔺高峰,撅起嘴笑了一下,然后像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害臊。她摇头是指蔺高峰,说话的时候没有声音,而是用口型告诉我她说了什么,当然她用的是普通话的口型。
我也是无所谓的笑笑,点点头,表示赞同刘晓梅的观点
然后,蔺高峰就和张静开玩笑,说今天发工资呢,你请我们几个吃点你们景德镇的小吃吧。
好啊,想吃什么啊?
张静当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