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到祁夜和仟离站在大门口敲门,东方律急忙刹车,走过去。从屋内传出霹雳巴拉的巨响,像是有人在拆房子。
“真,开门!”仟离急切敲门,声线透着一股压抑的暗色。
“怎么回事?”东方律忙问。
祁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真醒来是如何把他们赶出屋内的事情。里面的响声不断,气势喧天,震得整个房子都不禁跟着抖了抖,却没有丝毫哭声。
祁夜清冷的眸中惊过一丝担忧,“再让她这样下去,她身上的伤口裂开感染,就不好处理!”
东方律脸色急变:“这房子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
仟离担心她伤口裂开感染,想也不想的直接抬脚朝着大门踹去,连着几脚几声巨响,东方律和祁夜愣了两秒,牢固的电子锁门,竟然在他强悍的脚力下缓缓开启。
仟离率先朝屋内冲去,真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看到他进屋,连声尖叫大吼:“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大吼,声音尖悦,带着崩溃的感觉。
仟离心中一痛,急忙上前抱住她,“真,安静……安静下来…你已经没事了…别怕…别怕…”
真僵硬半刻,更加疯狂的挣扎起来,大声吼叫,声音带着数不尽的悲伤,“放开我,你放开我!”
别碰她,她很脏,很脏……
仟离将她抱得很紧,他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很自责,很内疚,她原本不该是这样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失误,她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内心揪痛。
东方律微蹙眉,紧盯着抓狂的真,眼底迅速聚起危险的沉怒。祁夜细看她身上的伤,已经尽数裂开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感染已经是没办法避免的。
“放开我……”真疯狂挣扎了很久,发现根本挣扎不开他,疲惫了,累了,开始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紧抓着他的手,死死的抓住,仿佛担心一松开就会万劫不复一般,半响,她才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为什么……要救我……”
仟离只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沉闷的刺痛,更加自责,“对不起!”
真一震,彻底安静下来,他的声音很低,却能够传进她的心里,那冰冷的一角,还以为痛得麻痹的心脏原来还会尖锐的刺痛,她怎么忍心让他因此自责,是她自己要去帮助他,也是她提议去劳雷斯身边调查,根本不管他的事啊……
她平静下来,伸手慢慢推开他,站在一旁,苍白一笑,“放心吧,我没事,发泄出来就好了,抱歉,砸了这么多东西。”
屋内一片狼藉,几乎上没有一样东西还保持原来的样貌,可是,又有谁在乎这些?
东方律转身朝屋外走去,祁夜说:“不用在意,我正好想换套新的。”
仟离担心地看着她,真站在那里,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因为刚刚疯狂动作的缘故已经破烂,一脸苍白,像一只迷失的孤魂游鬼,仿佛风稍大点,就能够把她吹散,她本是自信嚣张的女子啊!仟离不忍目睹地别过头去。
东方律独自去了关押劳雷斯的地方,他已经被饿了几天,整个人无力的爬在地上,看见东方律,急忙扯着干涩的嗓子说:“东方律,你识相的就快点放了我,我是为美国高层工作的,你们得罪不起!”
东方律冷冷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劳雷斯闷沉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东方律仿佛没看见,扯着捆绑着他的绳子,把他像狗一样的给拖去了大厅。
劳雷斯又痛又害怕,“你干什么?”
真看到他,脸色一白,身体不稳的向后倾斜,仟离急忙跑过去扶住她,真瞬间觉得安心,突然间汹涌翻腾的内心,渐渐平息下来。
“他的命是你的!”东方律对真说。
劳雷斯瞬间感觉到危险,慌忙道:“东方律,你放过我,我保证不再针对你的公司,保证改过自新,我向你们道歉……”
“放过我的公司?”东方律冷冷一笑,拿了祁夜的电脑翻查美国新闻头条,丢给他自己看。劳雷斯看清头条上面几个国企破产,脸色一白,有些不敢置信。东方律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是动不了他,而是之前不想动他。
东方律其实随时都可以让他破产,只是这样就会在美国落下把柄,所以才会让仟离找齐他的犯罪记录,如果不是因为发生真的事情,他也不必亲自动手。
劳雷斯见求救不成,想逃跑。
仟离一脚踢过去,忍着想要杀死他的冲动,掏出手枪递给真,她伸手接过,目赤通红地盯着劳雷斯,看见他脑海中迅速翻滚出那一幕幕,胃里一阵阵的恶心想吐,寒毛直竖,不想让仟离知道,她又极力忍下,紧紧握着手枪,苍白的脸上渐渐变得残酷无比,“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的,我所承受的痛苦,一定要加倍让他也尝尝!”
劳雷斯一脸惊恐,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他,很害怕。真说:“去浴血池!”
东方律把祁夜留下来,把劳雷斯像垃圾一样丢进车子后备箱,带着真和仟离去了浴血池,一路狂飙,停车的位置,风景极好,远看就像一幅山水画,近看身处画中央,除了被老爷子丢在这里长大的他们三人,大概说出去也没人愿意相信这里面的可怕之处。
眼前是一个红色的小池塘,看颜色鲜艳美丽,却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直呛人咽喉,里面时不时跳跃着几只看似无害玩耍的尖嘴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