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没有面皮的女鬼吸食那些动物的血液?”白宇玄脑子中幻想一个人没有脸皮的模样,一想到那没有眼皮和嘴唇遮蔽的面庞,顿时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赵都尉点点头,继续道:“一夜之间咬死三十多只猫狗,正常人谁做得出来,除了女鬼还有谁会那么做?吐蕃使臣不日便进神都,府衙老爷这不是担心会有乱子么,便让我们每隔半个时辰就带刀外出巡视一番”。
“那两个更夫可有说在哪见到的女鬼么?”
赵兴安回忆片刻,答道:“好像是南市后面的修善坊,怎么,大人你们也想去探寻一二?”
白宇玄摆了摆手,笑道:“神都提升戒备,使团不日进城,我们这还得回去点卯,哪有那闲工夫去找什么女鬼,不过,若有了空闲,在下定然要去案发地瞧上一瞧,毕竟神都闹鬼的事儿,可不是天天都会有”。
辞别了赵兴安,白宇玄一行人转身朝冥捕司走去,路上拓跋石灵一回想起在酒肆的那一幕,便感叹道:“那个叫赵广的汉子武艺不低,赵氏游龙棍果然名不虚传,面对那么多人围攻而不落下风,当时倘若我们没有出手,想必他也能从容抽身”。
“拓跋兄真的以为他孤身一人勇闯龙潭虎穴么?”
走在身后的白宇玄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是会点功夫,也许还真像拓跋兄说的那样能全身而退,但要真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真的去酒肆玩什么单刀赴会的戏码!”
“白兄此言何意?”
白宇玄靠在拓跋石灵身边,低声问道:“不知拓跋兄还记得咱们押解他们走出酒肆的时候,可曾注意到街巷上隐藏有不少高手”。
“比武大会开赛在即,神都到处都是江湖中人,这有什么的?”
“拓跋兄不知道,我可认识其中几个人,他们是顺达镖局的镖师,那赵都尉不是说赵广他爹是顺达镖局的总镖师么,我看啊,那赵广当时是想引双刹帮动手,然后将他们引到街巷上,再汇同事先埋伏的镖师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宇玄说完冲身边的上官婉儿问道:“我说的对么,上官大人?”
依偎在白宇玄身旁的上官婉儿点头道:“白大人说的没错,其中有几个人我看着面熟,白大人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就是顺达镖局的镖师”。重生一品男妻
白宇玄冲一脸惊愕的三人淡淡一笑:“这你们都看不出来么,我朝明令禁止聚众私斗,他十大商会、四大镖局的势力再大,又岂敢在天子脚下摆下擂台让这群江湖中人在场上拼杀?大周朝有科举制度能从天下的读书人中甄选贤良入朝辅政,但却还没有一个方法能帮军队从全天下的习武之人中选拔人才,所以这次比武大会表面上是神都的商会和镖局招募武师,实际上不也是朝廷寻找人才的一个良机么,话说当初陛下在校场尝试通过考核为军方选取人才,却不想被飞狐卫给搅了,所以这次的比武大会自然要加强戒备,以免又生事端”。
说完,见苗笑婷三人没有异议,白宇玄背着手继续道:“至于吐蕃使团,那就更了不得,你们知道这次出使我大周的吐蕃正副使是谁么?正使乃是当今吐蕃赞普的老师,三朝元老,国师桑杰;副使哈桑,乃是吐蕃赞普的小舅子,据闻其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曾经率领两万吐蕃守军击退入侵的大食国八万大军,被吐蕃人称为第一勇将,他还是吐蕃与南诏国大战的主帅!你们想想,吐蕃来使身份如此尊贵,陛下能不加强全城的安全警备么?”
上官婉儿点点头表示赞同,并严肃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只是往常吐蕃国派来的使臣级别最高也不过是副丞相一级,这次却不知为何,来人的身份如此尊贵,竟然来了国师和大将军”。
“那是你们没有把最近的事件联系起来考虑!”
白宇玄扬起鼻子,装出一副高深的姿态继续向大家答疑解惑:“去年吐蕃与南诏在我西南边境大打出手,双方打打停停已经胶着了半年有余,虽然两边的战局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是我大周西南方向的几个州县却大受影响,由于部分散兵游勇的越境侵扰,导致西南商道几乎瘫痪,朝廷与南诏国的商路也彻底断绝,当然,身为战争主角的南诏和吐蕃也消耗甚大,所以这次吐蕃使团进神都表面上是向陛下朝贡,其实是与朝廷谈判,让我大周居中调停他们吐蕃与南诏国的战事”。
白宇玄话音刚落,远处隐隐传来吐蕃人的号角声,拓跋石灵迅速跑到洛河边的街道上,垫起脚尖朝远处天津桥望去,只见桥上旌旗招展,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随后赶来的白宇玄掏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冲天津桥望去,只见桥上分列着金甲侍卫,刚刚从身边飞奔而过的羽林骑兵也集合在桥头两侧,而梁王武三思则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站在桥头,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放下望远镜,白宇玄发出一声哀叹:“各位,咱们快回冥捕司点卯吧,好日子结束了,吐蕃使团已经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