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穿身的剧烈疼痛将陈光痛晕过去,见首犯已经制服,白宇玄将剑身上的血渍擦掉,并回头望向倒在墙角,腹部被戳出一个血窟窿的汤金玉,笑道:“多谢汤捕头刚才的救命之恩,你的伤没事吧?”
汤金玉忍住腹部的剧痛苦笑:“应该没事,没有伤及五脏,只是一些外伤而已。”
收回脸上的笑容,瘫坐在地的汤捕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年轻的嘲风卫,说道:“以大人刚才表现出来得身手来看,刚才你本可以轻松避开那一剑,你故意不躲是为了考验我?”
白宇玄冲对方微微一笑,他扯开衣衫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我可不怕陈刺史的那一剑,我刻意不动弹就是想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出手相救”。
“你真的能保证说服陛下赦免师父和云刀门么?”汤金玉目光复杂地盯着白宇玄。
白宇玄微笑着点头道:“这个请你放心,清河崔氏毕竟是当今大姓,族内人才辈出,不少人都供职于朝廷,陛下对他们只会恩宠笼络,绝不会大开杀伐之策,况且在这个案子里你师父只是个局外人,依照我对陛下的了解,她是不会为难崔老掌门的”。
汤金玉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自首道:“昨晚在运河边杀死甄士林,并重伤你的人正是陈大人,住在蔡州的樊子阳、晋安当的掌柜刘丹也是他杀的,而我则奉命潜入大理寺,盗取冥捕司名册并纵火焚烧案牍库”。
白宇玄抽出一根绳索将昏厥过去的陈光绑住,并好奇地冲汤金玉问道:“你盗取冥捕司存放在大理寺库房里的人员名册么后,为什么又要纵火呢”
汤金玉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长叹道:“盗取名册是目的之一,目的之二便是要一把火烧掉里面关于飞狐卫的一切记载”。
“荒谬,你以为相关的记载只存放在大理寺的库房中么,你可知道所有的案卷都在国子监有备份的!”
受伤的捕头嘴角浮起冰冷的笑容:“国子监的备份早已经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销毁掉了,如今,只剩下大理寺的库房里还残留有飞狐卫的记录”。
“他们?你可知陈光还有哪些同党?”白宇玄来到汤金玉身前,一脸严肃的与之对视。
汤金玉无奈地摇摇头:“我只听命于陈光,至于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不过据我所知,飞狐卫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背后有一个更庞大的势力操纵着它”。
“关于那飞狐卫背后的势力,你可从陈光那听说过什么?”
汤金玉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过是一个小卒,根本接触不到陈光之外的任何人”。至霸苍生诀
“在船上,我们正沿着运河返回神都,白狐杀人案已经告破,唯一的遗憾就是血玉不知下落,不过该案的凶犯已经被抓获,相信找回血玉也是迟早的事。”白宇玄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回答道。
苗笑婷脑袋晕乎乎的,神志还不是很清晰,但她心里却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兄。
“案子破了?那我的师父和师兄,他们……”。
“他们都不过是被人操纵的人偶而已,放心吧,这些我都会如实告知陛下的,相信陛下一定会宽恕他们。”白宇玄轻轻握住苗笑婷无力的手掌温柔地说道。
巍峨的贞观殿里,白宇玄在上官婉儿的带领下快步走进了大殿旁边的偏殿里。
端坐卧榻之上的女皇武则天气场依旧威严无比,她板着脸扫视跪在地上衣衫邋遢的嘲风卫,张开双唇笑道:“白宇玄,你真是一路辛苦,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这么土哄哄的来见朕了”。
“案情重大,微臣不敢耽搁,一下船便快马加鞭跟随上官大人前来面圣,未能及时沐浴更衣,还望陛下见谅。”白宇玄没有理会武则天语气里的讽刺之意,而是开门见山地准备跟女皇讨论案情。
武则天淡淡一笑,继续道:“陈光是怀州刺史,朝廷从四品的官员,你说他是飞狐卫,还盗取血玉,可有证据?”
白宇玄冲高高在上的武则天拱起手回答道:“回禀陛下,微臣有陈光的同犯,汤金玉的证词,而且上官大人也在陈光的屋内搜出白狐皮制成的衣裳一件,当初汤金玉受陈光逼迫披着那白狐皮火烧大理寺库案牍库,而陈光则是杀害我冥捕司两名嘲风卫的幕后真凶!”
“你的意思是说,整个案子里,凶犯只有陈光和汤金玉两人?”武则天一双严厉的目光对准站在身前的白宇玄。
“除了此二人,还有前太子李建成留下的残余势力,陈光和汤金玉既无履历,也无能力,陈光担任怀州刺史前,曾是军营中一名小校,年纪轻轻就在突然调至怀州担任要职,这事恐怕还得从朝廷里开始调查”。
武则天举起手中的奏章高声道:“这件事朕自会处理,但是朕看了上官婉儿递给朕的奏折,上面说崔世军和崔欢也是飞狐卫,此案他们也有参与,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禀告于朕啊!”
“回禀陛下,那崔世军和崔欢并不是真正的飞狐卫,他们之所以伪装成飞狐卫,都是因为受到太平公主殿下的逼迫!”白宇玄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直视面前那帝国的最高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