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人潮往来如织,不时有装饰精美的豪华车辇经过。车夫一声吆喝,引得行人纷纷看去,认出车内的主人后,急忙往两侧避让。
路旁的陈守让见状微微摇头,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修士,偶尔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法力波动,也只有练气期的程度。
想来也能理解,虽然也有凡人和修士混居的繁华大城,但这种城池通常不会作为一国之都。毕竟修士的力量远超常人,若是修士的数量过于庞大且不服管束,必定会影响到皇城的安定与和平。
想明白这点,陈守让倒也不急,一路随着人流悠哉游哉,阅览皇城内的风土人情。
半个时辰后,陈守让出现在皇宫门口,看着周围守卫森严的禁军,目光穿过敞开的宫门,望向里面那一片富丽堂皇。
有禁军士兵注意到他,正想过来驱赶,却突然眼前一花,刚才还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见鬼,难道真是我眼花了?”那名士兵脸色微变,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大太阳,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撞鬼吧?
想了想还有些不放心,小声问身旁的同僚,“你看到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人了吗?”
同僚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哪有什么人,这鬼天气热死了……别说话,统领过来了。”
此时此刻,陈守让早已穿过宫门,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法力波动从身上扫过,却没能阻拦他通过。微微皱了皱眉,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发现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守让对于阵法一窍不通,所以就算明知道皇宫有阵法专门甄别修士,他也找不到破绽悄无声息的溜进去。心想被发现就发现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陈守让穿过阵法的一瞬间,宫门口不远处的一间静室内,正在闭目打坐的修士霍然睁开眼,看向面前泛起红光的青铜棋盘,上面黑白两色棋子“哗哗”抖动着。
中年修士脸色瞬间就变了,棋盘此时的异状,说明有实力在金丹期以上的高手强行闯入皇城,必须立刻通知师父。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传音白符,将此地的异常讲明后,抬手将传音符放了出去。
看着化作流光飞走的传音符,中年修士面露一丝犹豫,他想过去面见师父,亲自禀明情况,但眼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生意外,所以不敢擅自离开。脸色一阵阴晴变换后,最终叹了口气,将手掌放在棋盘上方,颤抖的棋子渐渐安静下去。
从阵盘的反应来看,来者的修为在金丹期以上,对方既然敢这样肆无忌惮的闯进来,显然根本没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也根本不怕他们知道。他只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平常糊弄糊弄凡人还行,真对上修真界的那些高手,根本不够看。
片刻后,一道流光飞来,中年修士指尖一点,流光化作阵阵声波传开:“师尊已知晓,开启阵法以防万一。”
中年修士神色一肃,看向面前的棋盘,迅速将黑白棋子的位置做出相应改变。外界的阵法随之发生变化,凡人感受不到什么,一些修士却疑惑的抬起头,阵法中的气息波动瞒不过他们。
“奇怪,有敌人闯入皇城了吗?”陈国皇城的摘星楼分部中,颔下留有一缕美髯的男子微微挑眉,看向皇宫方向。
其他几处地点同样有人皱起眉头,察觉到这座皇城中,防御阵法已经被彻底打开,所有人都无法轻易进出城。
敞开的皇城大门突然关闭,百姓聚在街头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何要关闭城门。一拍成婚
从那以后,更加没人敢靠近他,甚至连送来的饭菜,最后都是扔在门口就走。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重现,陈守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终究还是过去了,时间无法倒流。纵然他现在成了修士,也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如今能做的,大概只剩“报仇”二字。
陈守让来到土包前,理了理衣服,恭恭敬敬地跪下。额头碰底,连磕几个响头,口中反复说着“孩儿不孝”的话,脸上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娘,您不用再担心我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已经是金丹修士了……”
“娘,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好不好?”
“娘,这些年我不在,你是不是过得很苦,很孤独……”
清风拂过,自言自语,无人回答。坟头上新生的杂草随风摇摆,草叶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痒痒的,仿佛母后温柔的手。
“娘,今天晚上我好好陪你,明天,咱们去报仇,好不好?”
依旧无人回答,院子里静悄悄的,风声渐渐消停下来,只剩皎洁的月色。
这一夜,皇宫内的灯火比往常更加明亮,明里暗里的侍卫不时走动,一个个睁大眼睛巡视四周。有修真者带领身手利落的大内高手来回搜查,可翻遍了整座皇宫,却始终没有找到刺客藏在哪里。
陈守让不知道的是,他所在的这处院子,如今连冷宫都算不上,几乎已经彻底被人遗忘。否则多年下来,不断有妃子被打入冷宫,此地也不至于破败成这样。也正是因为这点,很多人甚至不知道皇宫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皇宫之下,幽暗的地宫中,一名头发花白干枯的老头独自坐在祭坛上,听着耳边“哗啦啦”的流水声,眼皮耷拉着一动不动。
旁边的侧门轻轻打开,一名**岁的男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来到老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