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旸，这是伤膏，皇上的手，不能裂了。”顾绝兮将一盒小小的药膏拿出来，走过去递给燕旸，没有任何打趣的感觉，只有君臣之间的疏远。
君墨尧在三皇子看不到的地方，抽了抽嘴角——能讽刺成这样也是蛮不容易的。
燕旸接过了药膏，没有说话。
这下应该影响深刻，顾绝兮垂眸，之后不管是为官还是谋反，都更自然一点。
“好了，君墨尧，你跟我去敌营一趟，我下毒，你防火。”顾绝兮交代着，又补了一句，“幸好他们在河的下游，不然这个方式就用不了，还是用环保一点的毒，一个月后能消散的那种。”
两个男子听不懂“环保”的意思，但不明觉厉。
“好。”君墨尧应声。
顾绝兮转向燕旸，“殿下，我让他们尽快离开，这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我会尽量减小我方的伤亡，如此可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燕旸回了一句，“将军，我去涂药了。”
“去吧。”顾绝兮拉着君墨尧的袖子，三两下就出了城门。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对那种只是体质强悍而没有内力的普通兵士而言，顾和君简直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你去烧了粮仓，我趁机下毒。”顾绝兮用传音入密之术对君墨尧说道。
君墨尧没有回话，直接去寻找，顺着粮食味道飘来的方向，搜寻再搜寻……
绝兮微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倒在了一旁的沟渠里，加强版的泻药，半个月内的毒性都不会减弱，应该能消磨所有将士的体力，除非他们不喝水。
但是人体是不能长时间缺水的。
不出三天必死，除非……他们喝人血。
哎呀，一不小心，把药瓶子都倒下去了——估计要一个半月才能消散。
“抱歉，敌军。”不远处火光冲天，不知道君墨尧搞了什么鬼，没准是把炮弹直接弄到粮仓里了，加上所有的酒精。
“走了。”风中传来君墨尧的声音，混着凉凉的夜风，让人无比清醒。
顾绝兮浅笑，跟上。
因为相隔不远，瞬间就到了。
“君墨尧，你烧了多少？”顾绝兮轻笑，“明天，所有喝了水的人都会步履虚浮面色苍白，失去所有战斗的力量。”
“烧不完，剩下一点点粮食，我给带出来了。”君墨尧说着，摊开手，里边有十几粒稻米。
“真够狠的，不错。”顾绝兮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快点去休息，对了，带个口信，让那个休息了一整天的副将守夜，反正他精力充沛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事。”
“我赞成。”君墨尧说着，打了个哈欠，欢快地走出去了。
同一时间，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闪了进来。
来人穿着夜行衣，一双眼睛甚是明亮，带着穿透人心的魄力，他拿下面罩，露出清秀的脸来，“主子。”
“不错，小耗子你长高了。”顾绝兮摸摸小耗子的脑袋。
“哎哟，我肯定马上比主子高了，对了，下回有这样杀人放火恶作剧的事情，要记得叫上我，实在太好玩了！”小耗子说着，站直身子，“都是一群傻蛋，居然学着人家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