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炭火盆中不时的发出一声吡啵的爆响,帐篷外面隐隐传来砰砰的闷响,从帐篷门帘的缝隙里,跟随着声音的节奏,一阵阵五颜六『色』的光芒从那里渗透了进来。
曹『操』将手里的茶碗送到唇边喝了一口,抿了抿嘴,伸手抹了抹胡须上沾着的茶水,抬起头呼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歪着身子端着茶碗啜饮的戏志才,曹『操』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困『惑』的问道。
“志才,外面是什么声音?”
“是异人们在燃放烟花。”
“烟花?哦,异人可真有兴致啊,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新年了,天增一岁人长一年,这中原『乱』战未休,路阻且长,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大汉重归一统,每每想到这些,就有些时不我待的急迫感觉啊!”[
戏志才抿嘴笑了笑,很少能见到曹『操』如此的感『性』:“主公,属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事情总是一步步做的,路也是一步步走的,只要方向正确,总会到达的。”
“说得好!”
曹『操』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看案台上的地图,咂了咂嘴道:“志才,你说我军现在方向对不对?”
“这应该没错吧!”
“可是,战况为何总是让人不满意呢?”
“或许是袁绍的能力实在是太让人担忧了,主公有这样的感觉么?”
“有啊,怎么会没有。本官是替他着急啊!本初打得太被动了,被韩遂牵着鼻子走,这么被动挨打。只会越来越被动,情况也会越来越糟糕,这么一来,跟我们当初的设想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了嘛,所以本官才会怀疑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戏志才默默的摇了摇头道:“主公,袁绍真的那么不堪么?若是如此,他是如何击败韩馥。如何赶走张角的?这个道理似乎随便谁都能看得出来,偏偏他袁绍就看不出来!”
曹『操』嘿嘿的笑了笑:“志才是说,这么笨拙的打法。是袁本初故意的?”
“为何不可能是故意的呢?他不过是在学我们罢了!”
曹『操』抚须沉思了片刻,眯着眼睛寒芒一闪:“呵呵,本初啊本初,还真是小看不得你。只不过。你以为这么一来就能『逼』着我跟吕布硬战,可是就算是如此,你自己也是在养虎为患,说不定就会被韩遂这头老虎给咬死啊!”
戏志才点了点头:“如果袁绍打定主意要『逼』着我军跟吕布强战,那么他还会进一步的示弱,韩遂一时半会想要击败袁绍倒是不至于,只是韩遂趁机给自己争夺了一个生存空间倒是真的,袁绍将来在河南会相当的被动。如果放弃河南,韩遂的背后有吕布支持。将会更加的有恃恐,未来覆灭袁绍的,一定是韩遂!”
“那前提是吕布还能成为韩遂的支柱,如果在这期间吕布灭了,一切都是虚妄!”
戏志才看了看信心十足的曹『操』,已经闻到了曹『操』身上渗透出来的战意,看来曹『操』是有些按耐不住了,袁绍非要耍赖,曹『操』却不能也跟着他比一比谁更赖皮,一旦吕布和韩遂夺取了济北郡卢县,北线就会彻底稳定下来,吕布将会抽调沮授军团南下夹攻自己,那时候曹『操』再动就晚了。
“主公所言甚是,袁绍可以避让我军却不行,与吕布的一战事在必行,就算是打成僵局,也必须让吕布熄了南下之心。”
曹『操』扫了戏志才一眼,这个时候戏志才泼的冷水让曹『操』心里肯定是不大舒服的,但是前车之鉴未远,曹『操』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这次必胜,但是在心里,曹『操』却已经发了狠,一定要拿下梁国,给吕布一个狠狠的教训。
“志才你看,”曹『操』敲了敲地图:“从陈留到沛国,我军与吕布接壤的战线长近千里,再看吕布的兵力配置丰国有沮授,砀县、下邑、夏邑是吕布和庞元,再向西柘县、己吾、圆县刘勋的守军则相对较弱。反观我军,元让在彭国、子廉(曹洪)在武平,如果再令仲康往扶乐,从武平和扶乐向柘县和己吾攻击,必能调动吕布的部队,而我则全力攻打砀县,『逼』迫吕布决战,届时吕布必会左右支绌,不能兼顾。”
戏志才盯着地图,眼睛很快就被己吾给吸引了,看来,曹『操』的目的是这里吧,一旦己吾陷落梁国雍阳侧翼暴『露』,吕布的后路也随时会被切断,曹『操』的目的是迫使吕布在放弃梁国和与曹『操』决战之间进行选择。
“主公,如果西线战役一开,如今的局面可就全部都被打破了,吕布固然会左右支绌,但是也一样会孤注一掷,在两边难以兼顾的情况下,吕布肯定会选择一路猛击,从吕布一贯的行为看,他是一个极为喜欢冒险,并且自持武力的人。”[
曹『操』凝重的点头:“不错,选择与我在砀县决战,一战而分个胜负?或者是放弃砀县,猛击仲康和子廉?”
“若是吕布选择与我军在砀县决战还好,两军实力相仿,但是我军的后劲更足,胜算稍大,若是吕布选择西进”
“若是吕布选择先顾西线,那本官就一举拿下砀县然后挥军直『逼』雍阳,『逼』着吕布继续决战。”
戏志才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如今曹『操』忽然将战略扭转了一个方向,从拖延转向速战,这种变化之大让人觉得很是突兀,但是细想一下却也很合理,在砀县城下蹉跎了大半年之后,曹『操』选择速战,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