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瑄醒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脸色苍白的寒月。
寒月当时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一直守在几人身边的慕容非烟见状,立刻将先前准备好的培血固气的丹药给寒月服下,没多时,寒月便醒了过来。一睁眼,立刻翻身下床,便欲去找麒瑄。
此时寒月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大帐里,刚掀开帐门,便差点和迎面而来的钟离惜相撞。钟离惜急忙躲开,寒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跟在钟离惜身后的慕容非烟急忙上前扶住她,惊呼,“寒月!你怎么这么快便醒了?快躺到床上去!你失血过多,现在可马虎不得!”
寒月依着慕容非烟站起来,看向她身后的钟离惜,满眼焦急,“怀瑾呢?怀瑾她怎么样了?”
钟离惜叹一口气,知道寒月对麒瑄挂念,却没想到她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她先前就担心寒月会太早醒来,到时候一定会守在麒瑄身边,而寒月的身子定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便给寒月多服了一味安神药,想着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她竟还是这么快就醒了,可见,寒月心中对麒瑄挂念到什么程度。给了寒月一个安慰的眼神,钟离惜开口,“你不要担心,小瑄瑄性命无忧,只是需要多加休养,便会慢慢复元,只是比较费时间而已。你先好好休息,若是她醒了你却又倒下了,才更会让她担心。”
最后,在两人的“监视”下,寒月才终于老老实实的躺了两天。却也只躺了两天。第三天,寒月便无论如何也不听众人劝说,守在了麒瑄身边。钟离惜见寒月根本不听众人阻拦,好在她也老老实实喝了那奇苦无比的补药,只得由她去了。
麒瑄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午夜。这时,钟离惜和慕容非烟等人刚刚离开,只有寒月一人守着她。寒月手里拿着药钵,正要给她胸前的伤口上药。眼见麒瑄醒来,先是一惊,跟着便是狂喜,手颤抖不已,差点摔了药钵。赶忙转身将药钵放在桌上,寒月奔回麒瑄身边,又惊又喜之下,竟颤抖了声音,“怀瑾”。唤出这一声,便止不住了泪水。
麒瑄费力的抬起手臂,胸口依旧是剧痛无比,颤抖着拉住寒月的手,沙哑的开口,“寒儿,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寒月猛地捂住嘴,终于是呜咽起来。谁都无法体会,见到麒瑄毫无生气的昏迷时,她有多么的担心,多么的害怕,害怕这人再也醒不来,害怕这人的温暖,消失的再也不见。
麒瑄从来没有见过寒月这般的无助过,只觉得心口如刀割一般,之前伤口的疼痛,竟抵不上此时的万分之一。只能拉过寒月的手,抵在胸口,一遍一遍的重复,“对不起”。
寒月从麒瑄胸前抽出手臂,双手捂着脸,终于忍不住的痛哭。“你,你根本不明白,根本不明白。”
麒瑄此时也流着泪,一瞬不瞬的看着寒月,“寒儿,对不起,别离开我。”
寒月却摇摇头,止住了呜咽,眼角的泪却流的更加汹涌,“我不会离开你,可是你呢?你根本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差点死去时,心里是多么的痛!怀瑾,我害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你抛下!你知不知道,痛苦的不是共死,而是独活!”猛地吸了一口气,寒月才不至于因为发抖说不出话,“从你决定御驾亲征开始,你便没有把我放在和你并肩的位置上,我穆寒月不需要你把我护在身后,不需要留在后方看你一人在前面拼杀!你做了那么多的决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着什么念头么?你不顾反对立我为女皇,你带兵当先锋却将我困在后方,不就是抱着一心赴死的念头么?你要用这天下,要用这瀚海的将来将我困住,让我不能和你同生共死,你,你好自私!”看着麒瑄虚弱的颤抖的身影,寒月终究是软了心,上前揽住麒瑄,将眼泪埋在她衣领,“怀瑾,别丢下我好么?在我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你,我可以一无所有,却不能没有你。”
麒瑄没有想到寒月竟将她看得这么透,哽咽的开口,“寒儿,我被仇恨迷了心,我惹你伤心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舍得丢下你,可是我也好害怕……你信我,我再不会负你!”轻抚上寒月苍白的脸颊,“寒儿,你瘦了许多。”
寒月轻轻摇头,知道麒瑄已经明白,也不愿她内疚,平静下来浅浅一笑,于麒瑄看来却有说不尽的温柔。“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你我一体,再不许抛下我。”
麒瑄抚上寒月的发,将她靠在自己肩上,轻吻她的额头,“再也不会了。”
这时,寒月余光扫到桌上的药钵,“呀”忙站起身拿来药钵,看着麒瑄,“你乖乖躺好,该上药了。”
麒瑄本就虚弱不堪,刚才又一番伤心,此时更是疲惫,躺好之后,已是满脸倦色。寒月看她这样,不禁自责,“是我不好,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竟又惹你难受。”不带一丝杂念的解开麒瑄衣衫,看着麒瑄胸口狰狞的伤口,只差一点点,麒瑄就真的要和她天人永隔,想到这里,寒月又红了眼眶。轻轻的擦了药,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刺激的麒瑄又是一阵剧痛。忍者痛,麒瑄握住寒月的手。强笑着开口,“虽然痛是痛了些,但总算让我明白了许多。果然不听媳妇的话,是要吃大亏的。”看着麒瑄嬉笑的样子,惹得寒月又是心疼又有一丝甜蜜,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知道就好”。看着麒瑄发呆的样子,揉揉她的脸,“傻呆呆的,真可爱。我还是喜欢你这副傻呆呆的样子。”说罢,在她脸上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