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见寒月端了一碗粥,从帐外进来。
慕容非烟见寒月回来了,便拉着钟离惜告退了。临走,慕容非烟靠近寒月身边,悄声说道,“麒瑄的师父和你娘都来了。”寒月闻言微微一怔,沐月夫人就是李皇后的事,慕容非烟也知道,但是因为麒瑄并没有与沐月夫人相认,所以,她口中的“你娘”,指的只会是离娘。寒月虽也想不明白为何离娘会在这时来到军中,但也是微微停顿,便对慕容非烟开口,“我知道了。”慕容非烟对寒月点点头,拉着钟离惜便离开了。
麒瑄听力过人,自然听到了慕容非烟对寒月说的这句话,拉过寒月,麒瑄想到沐月夫人,不自觉的缩缩脖子,“我师父来了我还能想到一两分原因,可是你娘怎么也来了?”
寒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待明天天亮后,见到娘亲,自然就明白了。”麒瑄点点头,拉过寒月,重新在床榻上躺下。老婆大人说的对,明天自然就知道了,眼下,看着寒月眼底淡淡的青色,嗯,还是夫人的身体要紧。
待天亮之后,麒瑄先见到了李黑。听李黑说完了当日的情形,麒瑄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对待那些尸兵,众人巧合之下得到了应对的法子,可是面对明显□□控又武艺高强的李廷山,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麒瑄想起来那天是小雪貂和小虎救了自己,可是小雪貂却受了重伤,当时麒瑄也重伤过度,不知道小雪貂是死是活,现在想起来,忙向钟离惜打听小雪貂的情况。
钟离惜摇摇头,真没想到那小雪貂竟那么有灵性,当日情况万分凶险,若没有小雪貂的拼死相救,麒瑄定然已经丧命在李廷山手下。可是小雪貂后来被李廷山狠狠一摔,虽有小虎相护,众人又总算抢救及时,命倒是还在,可动物的生命本就脆弱,现在也是依旧动弹不得。众人看的明白,这忠心的小生命,怕是活不长了。麒瑄听到后,也十分难过。这世上人心险恶,反倒是人们口中的畜生,有时更有人性。
之后,便见到了无怀大师和离娘。
无怀大师一见麒瑄,不等麒瑄开口,便笑呵呵的说道,“瑄儿,你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那蛊毒吗?为师便给你带来了一位行家。”
麒瑄一愣,这行家,难道竟然是离娘?
离娘见麒瑄一脸不解,心里实在不明白自家闺女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呆子,还是个女人的呆子。摇摇头,没好气的解释道,“我离娘跟了裴世勋那么久,蛊毒的事儿也不是没打探过。再说虽然都传说南瓯人善蛊,但真正用蛊厉害的,还是南瓯的南疆女人。那南疆女人也是女系氏族,与我瀚海一样,我早年也曾拜访过一位当中的高人,从她那里学过不少用蛊的本领,你可不要小看我。”
麒瑄连忙点头,“我自是不敢小看母亲大人。”
离娘哼了一声,“我可不敢当你的母亲。”
寒月赶忙上前拉过离娘,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撒娇的一笑,“娘。”这句娘可是叫到了离娘的心口上,当下也不再理麒瑄,终究是拗不过自家女儿眼中的期待,“唉!”叹一口气,“母亲便母亲罢,女婿半个儿!你啊,也只能算半个儿!只要我的月儿高兴便好!”
麒瑄忙连连作揖。
而因为道法的叛变,裴世勋得了神机门阻挡水流的器具,在沧浪江上游落下巨大的闸门将水流阻隔,只在靠近瀚海的一侧流出空隙,使得汹涌的水流不断奔泻到瀚海。众人所在北张山一带地势较高,才没有被淹没,但这几日过去,水势涨高了不少,用不了几天,便会淹没到北张山脚下。
在麒瑄的大帐内,麒瑄和寒月正与将领们商量对策,胡远、穆怒涛、飞墨以及李黑和无怀大师、离娘等人都在。
穆怒涛很是焦急,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这些人也不用打仗,就直接等着被水冲走了。
李黑微微皱眉,问麒瑄道,“陛下,其实,这水势并非无法控制。要想破掉那机关,只要将其中间阻挡水流的闸门破坏掉,沧浪江的水便会顺着河床流走,到时候便无法再冲击我们这儿了。这个法子,当初道隐长老也是同您讲过的,而那闸门在原先制造时便被神机门动了手脚,那闸门并不坚固,要想破坏掉,也不是难事。”
穆怒涛一听,大急道,“是啊陛下!既然这样,我这就派几个好手,我亲自带着去捣烂那阀门!”
麒瑄抬手止住他。眉头紧锁,缓缓开口。“朕自然知道这机关并不难破,只是如今裴世勋在南瓯,他的兵力我们并不知晓。之前北张山一战,光是不足五千余名尸兵,便折损了我瀚海一万多将士,这样大的代价,我瀚海可是担不起。若是现在毁了那器械,确实可以解了水淹之围,但伤不了裴世勋一丝一毫的元气,反倒是白白消耗了我瀚海的兵力。”
穆怒涛虽明白麒瑄言之有理,但眼见水势越涨越高,一急之下也忘了控制情绪,怒气冲冲的对麒瑄开口,“那你的意思就是坐等着我们被水淹掉?真是昏……”不待他那句“昏君”说出口,寒月瞬间便站到他跟前,厉声喝道,“穆将军!休得无理!”
穆怒涛猛地住口,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不禁暗自惊出一身冷汗。但他一直以来都是离娘的手下,又觉得要不是离娘当日让自己率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