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瑄缩了缩脖子,这样的寒月好像女王啊。
“寒儿,我与那多玛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那日我们与巴尔罕的大军遇上,巴尔罕眼看多玛落入我瀚海军队之中,竟想杀掉她,被我正好救下。本来我以为多玛大概是巴尔罕新虏过去的女人,并没有想到她就是救难公主。后来我看她年幼,同情她的身世,就留在我身边当个侍女,还想着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就放她走,没有想到有一天夜里她竟然摸进我的营帐中想要暗杀我。”麒瑄解释。
寒月听到这里,虽然明白依着麒瑄的武功,没有几人能伤到她,但还是不禁后怕,身子微微一颤。麒瑄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寒儿不用担心我,没有几人能伤到我的。再说,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到我,我可是你的呢!”结果寒月手中的茶杯,饮了一口,恰恰将唇印在了刚才寒月喝过的地方。寒月看到这情形,不禁红了脸。反倒是麒瑄并没有察觉,继续说着。“她自然没有得逞,被我拿下后,她一着急,就自曝了身份,还表示要杀要剐都随我。我没有让人伤她,只是以公主之礼待她。后来,她一路跟随我瀚海大军,看到我瀚海大军治军严明,不伤平民,不劫民财,大概是有些被感动了吧,对我也不那么抵触了。我给她讲明了巴尔罕的阴谋,为了平远都护府全境能早日安定下来,她同意帮助我们打败巴尔罕。”
寒月窝在麒瑄的怀里,听她说着这些事情,她明白,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这其中的艰难曲折麒瑄自然不会告诉自己,但她多半也是能够想象的到的。
不想气氛变得沉闷,寒月在麒瑄怀里,轻笑着问她:“怀瑾怎么不提讨那小姑娘欢心的事?我可是听说,还有什么月圆相聚,深夜谈心的戏码呢。”
麒瑄一听,耳朵微红,啐了句:“这个死飞白,净乱嚼舌根!”再看寒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只好低头解释。“我之前也不敢确定多玛的身份,就派飞白去查。飞白回报说多玛确是救难公主,她的身上还有公主玉玺,并且有一块玉牌,是多巴每个孩子都有的。”紧了紧怀抱,麒瑄继续说,“多玛是跟随她娘亲一同逃出王宫的。她的娘亲是个女仆,地位很低,连带着多玛在王宫里也备受冷落。可以说,多玛自小就是和她娘亲一起相依为命的。可是,在巴尔罕找到她们后,却当着多玛的面,将她的娘亲杀害了。理由,竟然是她地位太低,配不上多玛!多玛才十四岁啊,眼看娘亲遇害,却无能为力,整日还得仰仗仇人鼻息!她该有多痛,该有多恨!”麒瑄把头埋进寒月的怀里。“寒儿,你知道的,我自幼丧母,又多次遭到太子和裴贵妃的陷害,我能明白多玛的心。我查到了多玛的生辰,恰恰就在那几日,于是就扎了个纸鸢送给她,又开导了开导她。虽然她只比我小了不到五岁,但在我眼里,她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她喊我‘瑄哥哥’,我也同意了。”
寒月明白麒瑄因着多玛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原先的几分气恼也消散干净了。可看麒瑄有些低沉的样子,忍不住想逗她开怀,故意语气幽幽的说:“唉,可惜怀瑾没有想到,竟然会让这小姑娘对你芳心暗许了。”佯装生气的揉揉她的耳朵,“幸亏我赶了来,不然怕真是要让我家这如花似玉的‘fēng_liú七爷’给人抢了去。”
麒瑄只是紧紧抱着寒月,心里一片甜蜜。“抢不去的,谁也抢不去的。”
接下来的几日,麒瑄依旧是操练士兵,并派人暗中布防。对着萧煌屡次要寒月担当军职的请求,也没有答应。
十月十五,一轮满月挂在大漠的天边,却被忽然升起的浓浓乌云遮蔽。虽已进入秋季,但大漠依旧是燥热无比,往日微凉的夜晚,竟然也闷热无比。瀚海大军经过多日的停留,不少将士都松懈了下来,远远看去,守营的不少将士,竟然都懒懒散散的打起了瞌睡。
夜空中传来几声“嗖嗖”的声响,但诺大的瀚海军营,竟无人发觉!
忽然,天边升起滚滚浓烟,巨大的火舌吞噬着西北角上的几十处营帐。不知是谁最先开始大呼“粮草起火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接着,不少军士纷纷涌出营帐,有人去提水,有人拿着干树枝奋力的扑打火苗,整个瀚海军营在一瞬间陷入混乱。
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个人影趁乱飞快的闯入救难公主多玛的营帐中。
这几人都穿着黑色的劲装,为首一人冲到多玛的床前,一把掀起纱帐。此时的多玛早已吓坏,战战兢兢的缩在床榻一角,惊恐的看着几人。
忽明忽暗的烛火照出他的脸,那为首之人,竟然是陈彪!
陈彪一把扯住多玛的袖子,对她说:“公主,军营走水了,将军派我等前来救护公主,请公主速速跟我们走!”
多玛早已吓坏,哆哆嗦嗦的问他:“真的走水了吗?怎么,怎么不见瑄哥哥来?”
陈彪拉扯着多玛的衣袖,把她往床榻下拉,一边回道:“将军正在组织将士们救火,时间紧迫,公主就不要多问了!”
多玛不肯走,她年纪虽小,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对于除了麒瑄之外的人,本能的不相信。
陈彪急了,不管多玛愿不愿意,两臂一用力,把她扛在了肩上。多玛吓的不停大呼“救命!”
这时帐外的侍女跑了进来,见到几人,尖叫出声。陈彪给之后的一人使了个眼色,那名黑衣人手起刀落,竟将那名侍女就地斩杀!<